宽阔的赛场上,画面定格。
半躬着身躯,手持巨斧的【星耀红帝龙】占据了绝对的中央。
它的左边,是八阶的【风玲岚龙】。
右边,是刚刚吞噬了对方王牌的十阶【四翼风铃龙】。
巨龙身前,八阶的【平衡女神】静静悬浮。
女神的左侧,是重新召唤出的【岚霆龙】,右侧,是杜梵不知何时召唤出的【战旗火龙】。
而在所有灵兽的最前方,是手持双刀,沉默不语的【暗夜刀客】。
七只灵兽。
五张盖卡。
杜梵几乎以一己之力,用自己的灵兽军团,将江杭学院这半边的赛场彻底填满。
死寂。
整个体育馆,陷入了一片死寂。
解说员阿标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杜梵很强,底牌很多。
但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竟然能强到这种地步!
这已经不是比赛,这是单方面的表演秀!
伴随着小黑附身的【星耀红帝龙】和小蓝附身的【四翼风铃龙】同时发出一声低吼,那沉重的压力,终于压垮了燕京学院最后的心理防线。
“扑通!”
王灵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身边的沈迅和何龙兴,也是一样的惨状,脸色煞白,抖如筛糠。
赵清儿和诸葛雨虽然还站着,但紧握的拳头和苍白的脸颊,也暴露了她们内心的恐惧。
选手通道内,李星蒙望着那头青色的十阶巨龙,却是满脸复杂。
而江杭学院的其他人,早已从震惊转为狂喜,挥舞着拳头,无声地呐喊。
高兴和不甘不断出现在林天佑的脸上。
一年多前,一个只会召唤小小青蛇的瘦弱少年。
已经成长到如此恐怖的存在,哪怕是有校长的帮助,但那恐怖的灵力上限也是让林天佑望尘莫及的。
赵长兴轻声叹息。
“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吗?”
一旁的张布秋没有说话,却是咧嘴着嘴,肆意的笑着。
他的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七天前,那头紫色的龙形战士,和那个曾经出现在集训里的、浑身闪耀着星光的银白剑士。
真正的实力?
还早着呢!
杜梵看着自己面前这壮观的场面,心中却在想着。
可惜了,现实里的场上站不下了。
不然还能再试试融合和同调。
幸好这里是异世界,没有主怪兽区域的限制,不然按游戏的规则,场上最多只能放五只怪兽。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自己庞大的灵兽军团,落在了对面瘫倒在地的王灵身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那么,继续我的回合。”
……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
“比赛结束!”
“本届全国新生杯团队赛,冠军是——”
“江杭学院!”
网络上,各大视频平台的热搜榜首,被杜梵那一场匪夷所思的召唤秀牢牢霸占。
视频被剪辑成了无数个版本,从不同的角度,慢放、特写,全方位地展示着那七只灵兽降临时带来的震撼。
视频下方的讨论铺天盖地。
“卧槽!这真的是新生?七只灵兽!还有十阶的!”
“前面的,看清楚,那是杜神!不能用常理揣度!”
“一人成军!这还怎么打?燕京那几个估计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楼上的,你忘了七天前了?要不是那场意外,燕京早被一斧子劈没了。”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不和谐的声音夹杂其中。
“呵呵,这么明显的洗白都看不出来?肯定是联盟下场了。”
“听说异通这次损失惨重,几个旗下重要的子公司都被卖了!”
这些零星的言论很快便被淹没在对杜梵的狂热崇拜之中。
“杜神”这个称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华国。
……
燕京,某座外表平平无奇的博物馆内。
馆内空无一人,灯光昏暗,气氛肃穆。
杜梵跟在李星蒙、王振邦和赵风成三人身后,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回响。
他望着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幅老旧照片。
照片上,是断壁残垣的城市,是巨大异兽留下的狰狞爪印,是人们脸上麻木又绝望的表情。
每一张照片,都诉说着一段血与火的历史。
前面三人的脚步很慢,像是散步,又像是在进行某种沉重的仪式。
杜梵偶尔会在某张照片前停下,看得入神。
照片里,一只形似巨型螳螂的异兽,用它的镰刀前肢,轻易地剖开了一栋居民楼。
钢筋水泥在它面前,脆弱得如同豆腐。
每当这时,前面的三人也会默契地停下脚步,静静地等待。
有时三人都会轮番讲解一下这照片的故事。
赵风成指着一张军队与兽潮对峙的照片,声音沙哑。
“这是百年前的第一次‘赤潮’,地点就在燕京城外。”
“那时候,还没有灵兽使,我们的祖辈,就是用这些最原始的火药武器,去对抗那些怪物。”
李星蒙接着说,他指着另一张照片。
“后来,第一批灵兽使出现了。但没有人教他们怎么战斗,一切都是摸索。”
“你看这张,这位前辈召唤出的只是一只二阶的火鼠,却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头至少耗牛所化的四阶异兽。”
王振邦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那是一片被夷为平地的废墟。
“灵兽使的出现,给了人类希望。”
“但也让战争的破坏力,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
三人轮番解说着,像是在给杜梵上着一堂跨越百年的历史课。
杜梵沉默地听着,心中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这些画面,对他这个来自和平世界的人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走了不知多久,他们终于在一面纯白色的墙壁前停下。
墙上,只挂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是十几个年轻人,他们穿着破旧的战斗服,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发自内心的疲惫笑容。
“这是‘龙魂’小队。”
王振邦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
“第一代,也是活下来的人数最多的一代。”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