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敌人，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
杜梵心念一动，准备下达攻击指令。他现在的感觉很奇妙，仿佛【夜袭战士】的身体就是他自己的延伸，每一个动作都能随心所欲。
然而，就在攻击指令确认的刹那，杜梵脑中灵光一闪，突然一个激灵！
“等等！”
他猛地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家伙，虽然写着【被控制的人】，但万一……万一真的是个“人”呢？如果【夜袭战士】一拳下去，直接把对方的脑袋打爆了，那他杜梵算不算是杀人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般浇下，让他瞬间冷静了不少。
虽然他内心是个老油条，但杀人这种事情，他可从来没想过，更没干过。
这个世界的法律是怎样的？
杀了“被控制的人”算不算防卫过当？
会不会被当成杀人犯通缉？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
他试图取消或者更改指令，但系统的运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和机械。
“卧槽！”杜梵心中暗骂一声。
这系统也太霸道了，连个撤回键都没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恢复了流动。
只见【夜袭战士】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迎向那名【被控制的人】。
双方的动作在常人眼中快得几乎看不清，只听见一连串急促的金属碰撞声和沉闷的击打声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如同暴雨般密集。
“砰！”
一声闷响。
交错而过的瞬间，双方的身影都停顿了一下，仿佛电影中的高手过招，胜负已在一刹那间分晓。
下一秒，那名【被控制的人】身体晃了晃，手中的暗红短刃“当啷”一声掉落在地，然后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激起一片灰尘。
而【夜袭战士】则是稳稳地站在原地，毫发无伤。
杜梵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刻转身，冲到倒地的那名“敌人”身边。
“喂！喂！”他蹲下身，伸出手，有些笨拙地翻动对方的身体。
露出一张被兜帽阴影笼罩的脸，看不清具体样貌，只能勉强分辨出是个男性。
杜梵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想要试试对方的鼻息。戴着手套的手，完全感觉不到呼吸的细微气流。
“不会吧……”杜梵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
他急忙将耳朵贴近对方的胸口，屏息凝神地听着。
“咚……咚……咚……”
微弱但清晰的心跳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呼——”杜梵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还好，没死。”
随后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戴着手套。
暗骂自己“S*”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对方只是被打晕了过去，身上似乎也没有致命的伤口。
这让他有些意外。
刚才那一瞬间的交手，他虽然下达的是攻击指令，但具体怎么攻击，力道多大，他其实完全没数，都是交给系统的。
“难道……系统在自己后悔的情况下也有判断？还是手下留情了？”杜梵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或者说，【夜袭战士】的攻击，在确保胜利的前提下，自动选择了非致命的方式？
“有点意思。”杜梵摸了摸下巴。
他决定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实验一番这个系统的“自主性”和“底线”。
不管怎么说，人没死就好。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系统界面。
【任务：清除黑色标记点（1\/3）】
杜梵挑了挑眉，看来今晚有的忙了。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系统界面右上角的邮箱图标，正闪烁着一个红色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