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体若凝脂堆簇,色杂褐、黄、白,隐现暗纹,无首无足却生百数长触,如柔丝漫卷,能探土寻隙;体表密布数千小眼,状若粟米,朦胧有光,昼夜不闭,似窥周遭万物。
其性尤奇,触之黏滑,稍加按压则泌出稠汁,色如琥珀,气带微甘,落地即渗土不见。割之则断处速生,触、眼皆能复聚,若断玉再生,无血却有津。
处幽壤不腐,历寒暑不枯,凭土气而长,人谓“土精”所化,畏光喜阴,见日则触手蜷缩、小眼敛光。
古传取其汁涂肤可驻颜,食其肉能返老还童,然其性幽微,多隐于深泽,非有缘者不能得,偶有樵夫见之,皆谓“土中活物”,不敢近。”
“书背的不错,看来最近很用功嘛。”蓝菏笑眯眯地鼓鼓掌,“不过你大概要失望了,那书上讲得长相吓死人的太岁你是无缘得见了,已经被劈死了,盆栽里的这个应该是它的幼生体,白白胖胖的,和包子差不多。”
魏无羡失望:“啊——”
那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古静珝将盆栽收入乾坤袖中,左右手分别伸向桌上的双子,道:“好了,别浪费时间了,阿菏阿涣,咱们去药阁。”
一直旁观的孟瑶反应迅速,挂着一张人畜无害的乖巧笑脸主动请缨:“夫人!大师兄如今变小,想来生活上有诸多不便之处,我想向蓝枺长老多请教如何更好地照顾现在大师兄。”
蓝忘机和魏无羡立刻察觉到不对,齐刷刷看向孟瑶:“师弟,你……”
还没等二人把话说出来,孟瑶又笑眯眯补充道:“毕竟宗主事务繁忙,夫人亦需分神照顾师姐,师父更是操心着百家听学事宜,如今正巧二师兄与三师兄皆学业繁重,师父也说过他们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想必大师兄定也不愿打搅他们,不如就让我来照顾师兄好了。”
一条接一条,瞬间堵住了原本也想争取蓝曦臣的忘羡二人的嘴。
他们最近确实学业加重了许多,偏生这些课业不能随意请假,所以,真的有可能会在忙碌中看顾不好蓝曦臣的状态。
但看着孟瑶这笑得得意又狡黠,仿佛背后有条狐狸尾巴在晃来晃去的小模样,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气。
偏又拿他没办法。
古静珝自是乐得见这师兄弟几个关系好,便同意了孟瑶的请求,顺便将指节在桌上敲了敲,催促半天没动作的蓝菏和蓝曦臣上来。
蓝菏双手抱住古静珝的手指,眨眨眼道:“阿娘,我能不去药阁吗?”
古静珝微微眯起眼:“嗯?”
“不是我故意推脱。还想拿自己做实验啦。”蓝菏看懂了古静珝眸中的危险之色,立刻解释,“只是我觉得现在我与阿涣去药阁实在没必要。您想想,这千眼太岁的幼生体在你那儿,蓝枺长老要研究它的药性、找出副作用的规律,总得先观察个一两天吧?”
“我们俩现在除了体型变小,灵力没紊乱、身体也没疼痒——方才我还试着运了半盏茶的灵力,比之前还顺些。这时候去药阁,长老们无非是让我们坐那儿当‘标本’,问些‘有没有头晕’‘有没有心慌’的话,既帮不上研究,还得耽误他们做解药的时间不是?”
古静珝皱着眉还想反驳,蓝菏又补了一句:“再说了,药阁人多手杂,各种药材的气味混在一起,万一刺激到我们体内没代谢完的太岁药力,反而不好。倒不如在屋里待着,环境清净,也方便我们自己观察身体变化,有情况立刻传灵讯告诉您,这不是更稳妥?”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有理有据,古静珝张了张嘴,没找到拒绝的点,最终犹豫片刻,还是松了口:“那……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两个不许踏出寒室半步,阿羡忘机,你们帮我看着他们,若发现他们有半点不对劲,立刻传讯给我。”
蓝菏立刻笑开,魏无羡点头如捣蒜,故作严肃:“夫人放心!保证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您!”
孟瑶见事已定,适时上前一步:“夫人,那我们先去药阁,等长老有初步发现,我再回来告知师姐和大师兄。”
待二人走后,蓝菏本就放开的性子更活泛了,她斜靠在篮子上,面上笑嘻嘻的,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八卦:“来来来,羡羡,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不是和阿瑶告状说阿湛欺负你么?快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