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外的密林里，楚小夜蹲在小溪边，对着水面整理新造型 —— 粗布短打外罩着件打满补丁的蓝布褂，头戴草帽压得极低，背上的货郎担用藤条捆得结结实实，最显眼的是挑杆顶端挂着的货郎鼓，鼓面蒙着层薄薄的牛皮，边缘还缠着圈褪色的红绸。
“这造型能行吗？” 楚小夜扯了扯衣角，布料粗糙得磨皮肤，“感觉比挨揍还难受。”
识海里的元婴围着迷你货郎鼓转圈：“放心！货郎身份最不容易引起怀疑，尤其是在血煞盟这种缺医少药的地方，卖‘强身健体’药丸简直是精准投放！”
货郎鼓的鼓身正是混沌锅盖伪装的 —— 楚小夜用污泥混合树胶将金色纹路彻底掩盖，又在边缘钻了几个小孔穿上红绸，转动时会发出 “咚咚锵” 的声响，完美隐藏了锅盖的金属质感。混沌原石印记被巧妙地藏在鼓面内侧，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关键是这玩意儿怎么预警？” 楚小夜敲响货郎鼓，声音清脆却带着股灵力震颤，“总不能敌人来了，它咚咚咚响得更欢吧？”
“笨！” 元婴用迷你鼓槌敲他的识海，“混沌原石会发热！危险越近越烫，跟之前预警模式一样，就是换了个提醒方式。实在不行，你就说鼓受潮了发烫，谁能怀疑？”
楚小夜掂了掂货郎担里的 “商品”—— 二十个油纸包整齐码放，里面全是用辣条伪装的 “挨揍强身丸”。这是他用最后几包辣条粉末混合灵米糊糊搓成的丸子，外面裹着层黑色药粉，看起来像模像样，闻着却隐隐飘着麻辣香。
“但愿血煞盟的人没吃过辣条。” 楚小夜扛起货郎担，挑杆压得肩膀咯吱响，“走了，目标血煞盟外围市集，争取今天把‘药丸’全卖出去，打入内部！”
血煞盟的外围市集建在断魂崖山脚，说是市集，其实更像个混乱的难民营 —— 帐篷和窝棚随意搭建，黑袍修士与散修混杂往来，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烈酒、烤魔兽肉和草药的混合气味。楚小夜刚挑着担子走进市集，就被两个巡逻的血煞卫拦住。
“站住！干什么的？” 左边的血煞卫横握骨刀，眼神警惕地扫过货郎担，“新来的？不知道市集禁止随意叫卖吗？”
楚小夜赶紧放下担子，敲响货郎鼓：“咚咚锵！官爷好！小的是走江湖的货郎，卖些强身健体的药丸，专门给咱们血煞盟的好汉补身子！” 他故意把嗓门扯得洪亮，带着股油滑的江湖气。
右边的血煞卫皱眉：“什么药丸？打开看看！”
楚小夜麻利地解开油纸包，露出黑糊糊的丸子：“您瞧！这是祖传秘方‘挨揍强身丸’，挨揍前吃一粒，抗揍能力翻三倍；挨揍后吃一粒，伤口愈合快十倍！先锋营的兄弟都爱买！”
“吹牛！” 血煞卫捏起一粒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一股辣味？”
“这是特制辣椒精！” 楚小夜信口胡诌，“活血化瘀就靠它！您要不要试试？买三送一，童叟无欺！”
正拉扯间，一个鼻青脸肿的修士凑过来，正是之前在挨揍大赛见过的青春痘修士：“这不是楚…… 呃，货郎大哥吗？你这药丸真这么管用？” 他显然没认出伪装后的楚小夜，但对 “挨揍强身” 四个字格外敏感。
“这位兄弟一看就是行家！” 楚小夜眼睛一亮，赶紧递过一粒，“试试！不好使不要钱！”
青春痘修士半信半疑地吞下丸子，嚼了没两下突然眼睛瞪圆，额头瞬间冒汗：“嘶…… 够劲！这辣味直通丹田，感觉浑身都热起来了！比厨房的腐血汤带劲！”
两个血煞卫看得直挑眉。楚小夜趁机塞过去两粒：“官爷辛苦了，尝尝鲜！自家做的不值钱，以后还请多关照！”
血煞卫掂了掂药丸，对视一眼终于放行：“赶紧卖，别扎堆，巡逻队可不喜欢热闹。”
“谢谢官爷！” 楚小夜挑着担子刚走两步，就被青春痘修士拉住：“大哥！你这药丸怎么卖？我要十粒！”
“好嘞！” 楚小夜麻利地打包，心里乐开了花 —— 第一单生意成了！
市集里的生意比想象中火爆。血煞盟的修士常年打打杀杀，最缺的就是能快速恢复的灵药，“挨揍强身丸” 虽然来历可疑，但辣条的麻辣灵力确实能刺激气血，吃下去浑身发热，像真有效果似的。没半个时辰，货郎担前就排起了长队。
“给我来五粒！昨天被队长揍得腰都直不起来！”
“我要二十粒！明天要参加护法选拔，必须抗揍！”
“这药丸真神奇，吃了打拳都更有劲了！再来十粒！”
楚小夜一边敲着货郎鼓吆喝，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四周。市集里三教九流混杂，有卖伤药的游医，有倒卖赃物的商贩，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腰间隐约露出血煞盟的令牌 —— 显然是暗探。他故意放慢打包速度，耳朵像雷达般收集信息。
“听说了吗？祭坛那边加派人手了，好像在挖什么东西。”
“肯定是为献祭仪式做准备！我表哥在工程队，说挖到了上古石碑！”
“嘘！小声点！这种事也是咱们能议论的？小心被割舌头！”
楚小夜心头一紧，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将 “上古石碑” 四个字牢牢记住。识海里的元婴赶紧记录：“重点标记！祭坛 + 石碑 + 献祭，这三者肯定有关联！”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骚动，几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巡逻队快步走来，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先锋营见过的刀疤脸队长，手里的铁链拖在地上哗哗作响。
“都散开！散开！” 刀疤脸粗暴地推开人群，“谁让你们在这儿聚集的？不知道盟主下令禁止集市扎堆吗？”
排队的修士们吓得纷纷后退，楚小夜赶紧弯腰作揖：“官爷息怒，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你这卖的什么破烂？” 刀疤脸盯着货郎担里的药丸，鼻子抽了抽，“一股子怪味，怕不是有毒吧？”
“绝对无毒！” 楚小夜赶紧递上一粒，“官爷尝尝，正宗强身丸，先锋营的兄弟都吃过！”
刀疤脸刚要接，突然瞥见货郎鼓边缘的红绸 —— 那里被辣条油渍染出块金色印记，正是混沌原石的纹路！他脸色骤变，铁链 “唰” 地抽向货郎鼓：“这鼓有问题！”
楚小夜早有准备，挑杆猛地一抬，货郎鼓精准撞在铁链上，发出 “铛” 的脆响。混沌灵力借着撞击迸发，铁链竟被弹开半尺！他趁机大喊：“官爷饶命！这鼓是祖传的，结实着呢！”
周围的修士们看得目瞪口呆，谁也没注意货郎鼓内侧闪过的金光。刀疤脸惊疑不定地盯着鼓面，刚才那下反弹力道绝非凡品，但眼前这货郎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在不像身怀法宝的样子。
“查！给我仔细查！” 刀疤脸挥挥手，两个巡逻队员立刻上前翻查货郎担。油纸包被一个个拆开，辣条丸子滚了一地，其中一粒正好落在刀疤脸脚边。
“这是什么？” 刀疤脸捡起丸子捏碎，里面露出红色的辣条碎屑，麻辣味瞬间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