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回廊在金光中扭曲成模糊的光带，楚小夜扯掉披风的瞬间，化神期特效全开，金色残影在廊柱间拉出蛛网般的轨迹。血屠的骨刃擦着他的腰侧飞过，劈在雕花栏杆上，玉石碎屑混着齿轮零件哗啦啦散落 —— 天机城的建筑果然暗藏玄机，连栏杆里都嵌着精密的传动装置。
“往哪跑！” 血屠的黑袍在追逐中猎猎作响，骷髅面具下的红光穿透夜色，“天机城的机关再厉害，也挡不住本座的血煞功！”
楚小夜根本没空回话，他正忙着躲避从天花板降下的青铜爪。这些机关爪配合着他的残影自动追踪，显然是感应到灵力波动的防御系统。他猛地矮身滑过一道门槛，身后传来 “哐当” 巨响，青铜爪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残影，齿轮转动声如同磨牙。
“药老诚不欺我！” 楚小夜边跑边感慨，识海里突然闪回出发前的画面 —— 药老举着放大镜在地图上敲得砰砰响，花白的胡子差点戳到他脸上。
“天机城可不是普通城池！” 当时药老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唾沫星子溅在楚小夜发光的手背上，“那是修仙界的机关圣地！城里的人出门坐‘机关鸟’，翅膀上全是齿轮，飞起来咔嚓咔嚓响！说话都带着齿轮转动的尾音，连打喷嚏都能喷出小零件！”
“还有更绝的！” 老头突然凑近，神神秘秘地掏出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天机城猎奇指南》，“他们的厕所都是全自动的！上完自动冲水还带烘干功能，高级包厢甚至能播放灵鸟叫声掩盖尴尬！”
楚小夜当时听得嘴角抽搐：“您老关注点能不能正常点？重点不是机关防御系统吗？”
“防御系统当然厉害！” 药老拍着小册子，“城主府地下藏着‘万机心’，整个城池都是活的！但老夫跟你说，那里的‘自动零食铺’才是一绝，投币就能出灵米糕，比膳房还快！”
“机关辣条机！” 识海里的元婴当时突然尖叫，小爪子拍着识海壁蹦跳，“肯定有机关辣条机！投灵石就能无限出辣条的那种！”
回忆被机关门的轰鸣打断，楚小夜借着残影特效滑进侧院，身后的石门 “轰隆” 合拢，齿轮转动声如同巨兽磨牙。他扶着膝盖喘气，金光在急促的呼吸中明暗不定，照亮了院子里的奇特景象 —— 一尊青铜仙鹤正低头喷水，水流落地的瞬间竟自动凝成符文，在石板上形成防御阵法。
“这地方真的遍地是机关。” 楚小夜摸着发烫的锅盖，刚才石门关闭时，他清楚看到门框里嵌着密密麻麻的齿轮，“连喷水池都是防御阵眼。”
“快看那边！” 元婴突然大喊，迷你锅盖指向院墙角落，“是机关鸟！药老说的机关鸟！”
楚小夜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只巴掌大的金属鸟停在墙头，翅膀由薄如蝉翼的玄铁打造，眼睛是闪烁红光的晶石。它们似乎感应到动静，突然展开翅膀，齿轮转动声中腾空而起，围绕着楚小夜盘旋，红光在他金光上扫来扫去。
“是巡逻机括。” 楚小夜认出这是天机城特有的侦查机关，之前在山门登记时见过类似的，“别惊动它们，否则会引来更多守卫…… 或者血屠。”
话音未落，机关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翅膀上的齿轮高速转动，竟射出细密的银针！楚小夜赶紧举锅盖防御，银针撞在金光上纷纷弹落，却也暴露了位置 —— 远处传来血屠的怒吼，显然正顺着警报声赶来。
“跑！” 楚小夜撒腿就跑，机关鸟紧追不舍，银针像暴雨般落下。他冲进一片竹林，惊讶地发现这里的竹子竟是空心的金属管，竹叶是锋利的刀片，风吹过时发出 “呜呜” 的哨声，还会自动调整角度阻挡追兵。
“这竹子也是机关！” 楚小夜在竹林里左冲右突，金色残影切割着竹叶刀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天机城的人住这里不觉得瘆得慌吗？散步都可能被割成碎片！”
“总比被血屠砍成碎片强！” 元婴指挥着方向，“左拐！前面有亮光，像是机关鸟的巢穴！”
穿出竹林后果然看到座圆形建筑，顶端停满了各种机关鸟，大的如雄鹰展翅，小的似麻雀翻飞，齿轮转动声汇成嘈杂的洪流。建筑门口挂着块牌子：“天机城空管中心 —— 擅闯者击落”。
“空管中心？” 楚小夜看着牌子上的篆字，突然明白这是机关鸟的起降基地，“正好！借只机关鸟用用！”
他躲过几只俯冲的机关鹰，冲到建筑底层的停放区，这里整齐排列着数十只待飞的机关鸟，旁边还有投币口和说明牌：“租赁机关鸟 —— 下品灵石一枚 \/ 时辰，损坏赔偿八百八十八灵石”。
“又是八百八十八！” 楚小夜掏出枚灵石塞进投币口，机器发出 “叮” 的脆响，一只银灰色的机关鸟自动滑出，翅膀展开发出齿轮咬合的轻响，“还真跟药老说的一样，连租鸟都自动化。”
他刚爬上机关鸟的驾驶座，就听到血屠的咆哮在竹林外炸开：“楚小夜你逃不掉的！天机城的机关也护不住你！”
“要不要试试机关鸟撞他？” 元婴兴奋地搓手，“药老说这玩意儿能载千斤重物，撞一下肯定够他受的！”
“先跑再说！” 楚小夜摸索着操控杆，机关鸟发出 “咔哒” 声腾空而起，翅膀转动的齿轮声震得他耳朵发麻。这鸟飞得倒是平稳，就是噪音堪比百只灵蝉齐鸣，在夜空中格外显眼。
血屠果然冲出竹林，看着升空的机关鸟怒吼，黑袍下伸出数条血藤，如同长鞭般抽向空中。楚小夜赶紧拉升高度，血藤擦着机关鸟的尾翼飞过，卷走几片金属羽毛，齿轮转动顿时变得卡顿。
“不好！尾翼被打坏了！” 楚小夜感觉机关鸟开始倾斜，识海里的元婴吓得抱紧迷你锅盖，“快降落！这破鸟要散架了！”
他操控着失控的机关鸟冲向城主府深处，下方的建筑群越来越密集，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关装置在夜色中闪烁：会自动开合的琉璃窗、沿着轨道移动的灵火灯、甚至有自动清扫街道的机械傀儡，它们推着扫帚 “咯吱咯吱” 前进，遇到障碍物还会自动绕路。
“这地方真的像药老说的那样！” 楚小夜避开一座钟楼，机关鸟的翅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连扫地都不用人干，全是机关傀儡！”
“那肯定有机关辣条机！” 元婴锲而不舍，“快找找！说不定就在前面的小吃街！”
前方果然出现一片灯火通明的区域，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叫卖声与齿轮声交织成奇特的乐章。楚小夜眼睛一亮，看到有摊位在卖会发光的灵米糕，还有自动旋转的烤灵猪，甚至有台机器正在自动包装灵果糖葫芦，投币口闪着诱人的绿光。
“是自动零食铺！” 楚小夜激动地操控机关鸟俯冲，“药老没骗我！”
机关鸟在小吃街中央迫降，金属翅膀擦过摊位，撞翻了好几台自动售货机。灵米糕、糖葫芦、冰镇灵饮撒了一地，引来街上修士的惊呼。楚小夜顾不上道歉，跳下来就冲向一台印着辣条图案的机器 —— 正是他和元婴梦寐以求的机关辣条机！
这台机器通体赤红，上面画着咧嘴笑的骷髅头，投币口下方写着 “幽冥断魂辣条自动售卖机”，旁边还有行小字：“内含微量毒素，慎食”。
“找到了！找到了！” 元婴在识海里疯狂尖叫，“快投灵石！要断魂特辣版！”
楚小夜颤抖着掏出最后一枚灵石塞进投币口，机器发出 “咔嚓咔嚓” 的齿轮转动声，片刻后 “哐当” 一声，一包滚烫的辣条掉了出来，包装袋上还冒着热气。
“真的能出辣条！” 楚小夜刚捡起辣条，就听到身后传来破空声，血屠的骨刃如同黑蛇般射来，直取他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