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剑宗后山的竹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楚小夜盯着药老递来的黑袍，嘴角抽搐得像触电的灵蛙。那袍子上绣着歪歪扭扭的骷髅头，左眼画成了铜钱，右眼歪到了下巴，活脱脱一件丐帮长老的限量版时装。
“这就是你说的魔殿弟子标准制服？” 楚小夜捏着黑袍的边角，感觉布料粗糙得能磨掉一层皮，“确定不是你从灵猪圈里捡的？”
“懂什么！” 药老吹着胡子瞪眼，自己套上件灰扑扑的随从服，腰间还挂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布包，“这是老夫用‘易容符’改良的伪装衣！远看绝对看不出破绽，骷髅头还是夜光的，晚上走夜路都不用点灯！”
话音刚落，黑袍上的骷髅头突然发出绿光，把楚小夜的脸照得惨白。识海里的元婴吓得一蹦三尺高，抱着迷你锅盖瑟瑟发抖：“鬼啊！这破骷髅会发光！比血煞盟的黑雾还吓人！”
“别乱动！” 楚小夜赶紧按住肚子上的锅盖，生怕这小祖宗闹出动静，“这是伪装，潜入魔殿要用的。”
“潜入就潜入，搞这么 low 的伪装干嘛？” 元婴在识海里翻着白眼，小爪子指着锅盖，“直接把它染成黑色当盾牌，咱们闯进去挨顿揍不就完事了？上次挨揍后我的鹿角都长长了半寸！”
“不准再提挨揍修炼法！” 楚小夜气不打一处来，这元婴自从发现挨揍能加速生长后，天天盼着被人揍，简直是个受虐狂，“这次是潜入不是打架，要低调！”
“低调个屁！” 药老从布包里掏出个黑黝黝的东西，强行塞到楚小夜怀里，“拿着这个，魔殿宝库的地图我都标在上面了。”
楚小夜低头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 那居然是块沾满油渍的烤肉板，上面用酱料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还标着 “此处有灵猪”“左转有辣条” 的诡异注释。
“这是地图？” 楚小夜捏着油腻的烤肉板，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你确定不是你昨晚吃烤肉的垫板？”
“关键时刻能当武器砸人！” 药老拍着胸脯保证，又掏出个更大的布包，“还有这个，伪装成洗菜盆的锅盖套，保证没人能认出你的混沌锅盖。”
布包里滚出来个灰扑扑的陶盆套，边缘还有个破洞，正好能露出锅盖的混沌原石印记。楚小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锅盖塞进去，原本金光闪闪的锅盖瞬间变成了个破旧的洗菜盆，上面还被药老用黑炭画了几道洗不掉的 “污渍”。
“怎么样？像不像？” 药老得意地绕着楚小夜转圈，“连魔殿的伙夫看了都得喊你一声师兄！”
“像个捡破烂的。” 楚小夜面无表情地评价，感觉自己像个背着洗菜盆要去讨饭的乞丐，“还有，你往里面塞了什么？硌得慌！”
“当然是必需品！” 药老神秘兮兮地眨眨眼，“我给元婴准备的辣条储备，万一在魔殿找不到零食怎么办？”
“卧槽！是断魂辣条！” 元婴在里面兴奋地打滚，小爪子抱着辣条包装啃得咯吱响，“还是超辣版！药老你真是个好人！比楚小夜这抠门鬼强多了！”
楚小夜气得想把锅盖扔地上，这一人一婴居然背着他搞零食走私！他正想发作，远处传来苏清雪的声音：“准备好了吗？我已经打通了通往魔殿外围的密道。”
苏清雪提着长剑走来，白衣在月光下宛如谪仙。看到楚小夜和药老的装扮，她优雅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药老，这伪装是不是太…… 特别了点？”
“特别才不容易被发现！” 药老拍着胸脯，布包里的药瓶叮当作响，“我这随从服里藏了十八种丹药，遇敌能炸，遇毒能解，饿了还能当零食吃！”
“别说是零食，我怕你毒死自己。” 楚小夜吐槽道，突然感觉肚子一沉，锅盖里的元婴不知何时把辣条包装袋全扯破了，红色的辣油渗到陶盆套上，像流了血的伤口。
“糟了！” 楚小夜赶紧捂住肚子，“辣条漏油了！”
“慌什么！” 药老从布包里掏出瓶黑色药膏，往破洞上一抹，辣油瞬间被吸收，还散发出一股烤肉的香味，“这是‘万能遮瑕膏’，能吸收污渍还能散发食物香气，魔殿守卫闻到只会以为你是厨房的人！”
苏清雪无奈地摇摇头：“时间差不多了，记住我们的计划：潜入宝库找到混沌鼎的控制核心，拿到后立刻用传讯符通知我，我在外围接应。” 她看向楚小夜，眼神里满是担忧，“万事小心，遇到危险不要逞强。”
“放心吧师姐！” 楚小夜拍着 “洗菜盆”，里面传来元婴的大喊，“我们有辣条当武器！保证安全！”
苏清雪哭笑不得地打开密道入口，嘱咐道：“密道尽头是魔殿的后厨，你们从那里混入比较安全。药老，小夜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没问题！” 药老拍着胸脯，布包里的药瓶再次叮当作响，“保证把他完整带回来，说不定还能胖三斤！”
两人钻进密道，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灵草的气息。楚小夜背着 “洗菜盆”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感觉元婴在里面吃得正香，辣条碎屑顺着破洞掉出来，在地上留下一串红色的脚印。
“少吃点！等下遇到守卫怎么办？” 楚小夜压低声音警告。
“怕什么！” 元婴含糊不清地说，“我已经把辣条能量注入锅盖了，等下遇到人就喷他一脸辣椒面！比你的挨打战术管用多了！”
药老在前面带路，手里拿着个发光的罗盘，指针却对着楚小夜的 “洗菜盆” 疯狂转动。老头啧啧称奇：“果然混沌原石对魔殿气息有反应！跟着指针走绝对能找到宝库！”
密道尽头是块松动的石板，推开后传来阵阵饭菜的香气。楚小夜探头一看，发现是个热闹的后厨，十几个穿着灰袍的伙夫正忙忙碌碌，大锅灶上煮着黑乎乎的汤，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这是在煮什么？” 楚小夜捂住鼻子，感觉比药老的臭豆腐汤还难闻。
“魔殿特制的‘噬魂汤’，用魔物精血熬的，喝了能短暂提升修为，就是副作用有点大。” 药老压低声音解释，“上个月有个弟子连续喝了三碗，现在见谁都喊娘。”
“比你的真话丹还厉害？”
“那当然！” 药老得意地说，“不过我的‘含笑半步颠’比这厉害多了，吃了走三步就会狂笑不止，适合审问犯人。”
两人猫着腰溜进后厨角落，假装清洗厨具。楚小夜把 “洗菜盆” 往水池里一放，立刻引来个胖伙夫的注意：“新来的？怎么用这种破盆洗菜？不知道殿主最讨厌劣质厨具吗？”
楚小夜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找借口，药老突然跳出来，手里举着个药瓶：“这位大哥有所不知，我们这是新款‘聚灵盆’，用特殊陶土烧制，能让蔬菜吸收灵气，吃了延年益寿！”
胖伙夫狐疑地拿起 “洗菜盆” 端详，手指正好按在混沌原石印记上。锅盖里的元婴突然打了个喷嚏，一道细微的金光闪过，胖伙夫手里的汤勺 “哐当” 一声掉进锅里。
“邪门了！” 胖伙夫揉揉眼睛，“怎么感觉这盆有点烫手？”
“灵力太足了！” 药老赶紧打圆场，“普通人碰久了会灼伤，还是让我们这些专业人士来用吧！”
胖伙夫半信半疑地走了，楚小夜吓得后背全是冷汗：“差点露馅！你这破伪装根本不管用！”
“是你家元婴乱动！” 药老瞪了他一眼，“快走，趁换班时间溜去西翼宝库。”
两人假装端菜，低着头穿过走廊。魔殿的建筑阴森诡异，墙壁上挂着骷髅头灯笼，照得人影忽明忽暗。楚小夜感觉 “洗菜盆” 越来越烫，元婴在里面兴奋地大喊：“左边！左边走廊尽头有好东西！灵力波动甜甜的！”
“别乱感应！专心潜入！” 楚小夜压低声音，却忍不住看向左边走廊，那里挂着块 “灵膳房” 的牌子，隐约传来辣条的香味。
“我就说魔殿有辣条吧！” 元婴兴奋地打滚，“快进去找找！说不定有珍藏的百年辣条！”
“闭嘴！” 楚小夜强行按住蠢蠢欲动的锅盖，跟着药老拐进另一条走廊。这里的守卫明显多了起来，每个转角都有穿着黑袍的弟子站岗，腰间的骨刀闪着寒光。
“过不去了！” 楚小夜躲在石柱后，看着三个守卫堵住了通往西翼的路，“他们在检查通行证！”
“小事一桩！” 药老从布包里掏出个印章，在楚小夜的黑袍上盖了个骷髅印记，“这是我仿造的魔殿腰牌印记，远看绝对看不出破绽！”
楚小夜低头一看，差点晕过去 —— 那印记歪歪扭扭，骷髅头的牙齿都长到了头顶上，活脱脱一个抽象派艺术品。
“这能行吗？”
“放心！魔殿守卫都是睁眼瞎！” 药老拍着胸脯，推着楚小夜往前走，“记住，少说话，走路要有气势，就像欠了你八百灵米糕一样！”
两人故作镇定地走过去，守卫果然拦住了他们：“站住！通行证！”
楚小夜紧张得手心冒汗，感觉 “洗菜盆” 里的元婴都屏住了呼吸。药老抢先一步掏出个空白符纸，假装递过去：“长老让我们去宝库取点东西，这是凭证。”
守卫接过符纸看都没看，目光却落在楚小夜的 “洗菜盆” 上：“你们拿个破盆去宝库干嘛？”
“这是……” 楚小夜脑子飞速运转，“这是装宝物的容器！长老说普通盒子会污染灵气，必须用特制的聚灵盆！”
守卫狐疑地伸手去碰 “洗菜盆”，眼看就要摸到混沌原石印记，药老突然大喊：“小心！这盆有灵智，会攻击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