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
静音铃。踩上去不会立刻触发围杀,会慢半息。
她低头扫视地面。六角砖排列成螺旋,第三块……就在她右后方一步远的位置。
黑袍人已经逼近到五步内。
刀锋映着红光,像血在流动。
她忽然往前冲。
所有人同时抬刀。
就在刀锋落下前的一瞬,她猛地转身,一脚踏向那块砖。
果然。
黑袍人们的动作齐齐顿了一下,像是齿轮卡住。
她不等他们恢复,听诊器银簪已在手中。三针齐发,分别刺向最前方三人的咽喉、手腕、足踝。
“叮”一声,一人刀脱手。
另一人腿一软,跪倒在地。第三人手抖,刀锋偏开,削断她一缕头发。
缺口撕开。
她纵身跃起,踩上青铜碑顶,借力翻身越过人群头顶。
风刮过耳侧,有刀锋擦过肩胛,火辣辣地疼。
她不管,落地后直接扑向密室深处那道暗门。
身后轰然作响。
整座阵法彻底激活,红光炸开,照得石壁通红。黑袍人重新列队,脚步声整齐如鼓点,追了过来。
她撞上门的瞬间,手肘砸在木栓上。
“咔”一声,门开了。
屋内昏暗,只有角落一盏油灯燃着。
烛光晃动,照出主位上坐着一个人,低着头,手指搭在扶手上。
她喘着气,单膝跪地,右手撑地才没倒下。
刚才那一跃耗尽了力气,加上阵法吸力残留,肋骨处一阵阵抽痛。
她抬头。
还没看清主位那人是谁,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另一道身影——站在座椅后方,穿鸦青色长袍,腰间玉带嵌着暖玉。
是萧景琰。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外面放箭吗?
她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那人缓缓抬起头。
脸上戴着青铜傩面,面具震动,发出嗡鸣。
叶清欢的手慢慢摸向袖中银针。
她的指尖还在抖,但眼神已经稳了。
油灯忽然跳了一下。
灯芯爆出一朵火花,落在桌角的纸上,火苗顺着边缘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