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没答话,而是再次翻开《九冥医鉴》。
纸上的“归元符文”前三笔,和空中浮石的排列完全一致。
她收起书,咬破手指,用血在掌心画下符文第一笔。
指尖刚落,最靠近崖边的一块石头轻轻一颤,往内侧挪了半寸。
她画第二笔,第二块石头也动了。
第三笔落下时,所有浮石同时震动,缓缓拼合,形成一条窄桥,直通茅屋门前。
“不是靠力气。”她收回手,“是靠你知道多少。”
她率先踏上浮石桥。
每一步都稳,桥身虽晃却不裂。太子和影卫紧跟其后。
走到最后一块石头时,她忽然停下。
药罐猛地一热。
回溯之息再次浮现。
这次的画面更清楚——那只手还在画符,但这次抬起了手腕,露出小臂内侧,有一道旧疤,呈月牙形。旁边桌上摆着一只铜碗,碗底刻着三个字:**守魂人**。
画面一闪而逝。
她站在桥尾,没再动。
“怎么了?”太子问。
“里面的人。”她低声说,“他不是普通符师。”
“你怎么知道?”
“他身上有伤。”她说,“而且他一直在等一个人。”
“等谁?”
她没回答,只是把手按在胸前的药罐上。温热还在,持续不断,像心跳一样。
她走上最后几步,站在茅屋门前。
门没锁。
她抬起手,正要叩门。
门却自己开了条缝。
一股陈旧的药味飘出来,混合着墨香和铁锈的气息。
屋里没人说话。
桌上摊着一张黄纸,纸上画了一半的符,笔锋停在第三划,和她刚才画的一模一样。
她走进去,把《九冥医鉴》复印件放在桌上。
太子和影卫守在门外。
她盯着那张未完成的符,忽然开口:“你让我看到这些,就是为了让我来找你?”
屋里依旧安静。
但她知道有人在。
因为桌上的符纸,动了一下。
笔尖蘸的朱砂,缓缓滴下一小点,落在“归元”二字的右下角,像一颗血泪。
她伸手想碰。
那只手突然从暗处伸出来,按住了她的手腕。
皮肤冰凉,指节粗大,袖口露出一截疤痕——月牙形的。
“你能画完它?”声音沙哑,从阴影里传来,“那你告诉我,归元引,是用来救人,还是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