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首领,“你们供奉的东西,正在吃你们的命。”
那人猛地抬头。
她继续说:“那个女人,流血的那个,死了吧?你们拿活人献祭,以为能换力量,其实是在喂它。它越强,你们就越弱。你手里的骨头,是不是越来越轻了?”
首领没说话,但握杖的手紧了。
她知道自己猜中了。
这时,药罐又热了一下,比刚才明显。
她不动声色,右手悄悄摸向荷包。三粒黑药还在。
她突然扬手,把药丸甩向空中。
啪的一声,药丸撞在一起碎开,一股苦辛味炸出来,混进空气里的甜腻气息里。
那群人动作顿了一下。
她趁机往后跃出两步,背靠残墙。
“我已经查了六个病人。”她说,“全住在庙周围百步内。他们不是病,是被种了东西。你们每做一次,他们就发作一次。我能治,也能不治。”
她顿了顿,“明天这个时候,我要是没得到解释,惠民医馆就会贴出告示——三十七个‘梦魇症’患者名单,包括京兆尹府里那位每天半夜惊醒的文书官。你们觉得,他会承认自己偷偷来庙里烧过纸吗?”
那首领怒吼一声,举起骨杖。
地面的符文忽明忽暗,像是要亮起来。
她没等它完全发动,转身就退。
三步,五步,十步。
直到退出庙门二十步远,她才停下。
身后没人追。
她回头。
那群黑袍人已经退回殿内,只剩首领站在门口。他看了她一眼,挥了下手。
最后一人进门时,扔出一块木牌。
木牌飞出来,在空中翻了个身,斜插进门前泥土里。
她没去捡。
风吹着破庙的门,吱呀响了一声。
她站着没动,手还在袖子里,紧紧攥着药罐。
罐底那圈旧纹路,现在烫得厉害,像是贴在火炭上。
远处传来鸡鸣。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块木牌。上面刻着一道扭曲的蛇形纹,蛇嘴张着,里面没有珠子,只有一个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