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柜后一块木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格。
里面是个玉匣，表面刻着螺旋纹，和残图碎片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她心跳加快，伸手取出。
匣子没锁。
打开瞬间，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里面躺着一卷泛黄绢布，展开一角，能看到山川走势，中央标注着三个字：北冥渊。
另一本是黑皮册子，封面没有字，翻开第一页，题着《控魂录·禁术卷》，页角印着一个骷髅纹样，线条扭曲，像是活物在爬。
她快速扫过几行内容。
“以血为引，九鼎归位；魂针入窍，万灵俯首。”
“北冥之渊，藏鼎之魂，唯叶氏血脉可启。”
她瞳孔一缩。
叶氏？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不是婢女那种碎步。
是王氏惯常的节奏——稳、慢、带着金步摇撞击的脆响。
可现在，这声音快得反常。
她立刻吹灭桌上残烛，抱着玉匣和两样东西，闪身躲进床侧的屏风后。
屏风是六扇描金漆的，缝隙不大，勉强容下一个人。
她屏住呼吸，听见门被推开。
烛火重新亮起。
王氏走了进来，手里提着灯，脸色阴沉。她没看暗格方向，反而走到床前，掀开褥子一角，伸手在床板下摸了摸。
然后冷笑了一声。
“果然不在了。”
她转身走向梳妆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又喝了口水。
片刻后，她站在铜镜前，撩起袖子，手臂上有一道旧疤，正渗着黑血。
她从瓶子里蘸了点粉末，抹上去，血才慢慢止住。
“三年了……还是压不住。”她低声自语，“那丫头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她已经开始碰那些事了。”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越来越冷。
“你以为拿了残图就能解开九鼎？你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有多危险。”
她忽然转头，看向屏风方向。
叶清欢浑身绷紧。
王氏却没动，只是轻轻拍了两下掌。
两个黑衣人从外间闪出，跪在地上。
“去查，今天进出东阁的所有人。尤其是她身边那个小安子，盯死他。”
“是。”
“另外，通知北边的人，计划提前。不能再等了。”
“可是夫人，那边还没准备好……”
“准备？”王氏冷笑，“等她把九块残图凑齐，我们就全完了。现在动手，至少还能控制皇帝的心神。”
黑衣人不再多问，迅速退下。
王氏重新走回暗格前，看着空了的格子，嘴角忽然扬起。
“既然来了，何必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