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檀香缭绕，太后端坐在凤椅上，指尖缓缓拨动翡翠念珠。沐晴跪在殿中，敏锐地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中暗藏着深意。
平身。太后的声音温和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哀家听闻，你最近在查一些不该过问的事。
沐晴依言起身，垂首恭立：臣愚钝，不知太后所指何事。
是吗？太后手中念珠轻响，柳承泽死得蹊跷，张远之罪有应得，这些事本该到此为止。可你...似乎还不肯罢休。
沐晴抬起头，目光坦然：臣只是恪尽职守。
好一个恪尽职守。太后唇角微扬，那你可知道，有些事查得太清楚，对谁都没有好处？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清脆的环佩声响。身着鹅黄宫装的长安公主楚玉宁快步而入，目光好奇地落在沐晴身上。
母后，这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沐将军？公主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天真。
太后神色微沉：宁儿，不得无礼。
公主却不以为意，走到沐晴面前细细打量：沐大人，听说你在黑风谷大败南越军，真是了得。不知可否指点我几招防身的功夫？
沐晴注意到公主腕间那串南越进贡的红珊瑚手钏，心中微动：公主说笑了，臣的功夫都是战场上用的，恐怕不适合公主习练。
是吗？公主歪着头，眼神灵动，可我听说沐大人不仅武艺高强，查案也很在行。不知柳承泽的案子，沐大人查得如何了？
太后突然打断：宁儿，退下。
公主不情愿地撇撇嘴，行礼告退时却对沐晴悄悄眨了眨眼。
待公主离去，太后面色转冷：沐晴，哀家今日召你前来，是要给你一个忠告。
臣谨听教诲。
朝堂之事，从不是非黑即白。太后缓缓起身，翡翠念珠在指间流转，有些人，你动不得；有些事，你差不得。若你一意孤行，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沐晴沉默片刻：太后是在警告臣？
是在提醒你。太后踱步至她面前，你还年轻，前途无量。何必为了些陈年旧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若这些陈年旧事关乎北燕安危，臣不敢不查。
太后眼神骤冷：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哀家就明说了。柳承泽的案子，到此为止。赵无忌的事，你也不必再查。
若臣执意要查呢？
太后指尖轻抚念珠：沐晴，你可知道先帝在位时，也曾有个如你这般不识时务的官员。后来...他全家都葬身在一场蹊跷的大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