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似乎犹豫了一瞬,终究没有进一步动作,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窗外,来去如风。
顾流芳又在阴影里等了十息,这才缓步走出。他来到书架前,仔细查看那个已经被复原的暗格——里面空空如也。
他眉头微皱,转身快步走到紫檀木匣前。特制的钢针探入锁孔,指尖微动,几下细微的响动后,匣盖应声而开。
账本和密信都在。但在匣底,还躺着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黑色令牌,非木非铁,上面刻着奇异的火焰与弯刀图腾,触手生凉。
他迟疑一瞬,将令牌一并收起。
回到沐晴书房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东西拿到了。他将账本和密信放在桌上,神色却不见轻松,但出了点意外。
沐晴正在灯下查看墨子谦送来的机关图,闻言抬头:怎么?
有人比我先到,从暗格里取走了一封信。顾流芳描述着那黑衣人的身手,动作很快,对机关很熟悉,不像中原路数。
他将黑色令牌推到沐晴面前:这是在装账本的匣子里找到的。
沐晴拿起令牌,指尖触到那个图腾的瞬间,脸色微变。烛光下,她的指尖微微发白。
认识?顾流芳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常。
她将令牌握在掌心,棱角硌得生疼:故国王室暗卫的标识......暗焰卫
两人一时沉默。窗外,早起的鸟儿发出清脆的啼鸣,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原计划不变。沐晴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而且要更快。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先发制人。
顾流芳看着她紧握令牌的手,点了点头:明白。
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将令牌上的图腾映得格外清晰。那火焰与弯刀的刻痕,仿佛在无声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