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檀香袅袅,龙榻上的天子缓缓睁眼。虽面色仍显苍白,那双眼睛却清明如初。
朕...尚在。皇帝声音虽轻,却字字千钧,张太师,三皇子,尔等这是要逼宫?
殿内顿时落针可闻。张文远神色几变,终是躬身:老臣不敢。只是陛下突发急症,国事不可一日无人主持...
所以尔等便擅自议定监国?皇帝冷冷截断他的话,贤妃,你将实情道来。
贤妃跪在龙榻前,泪盈于睫:陛下昏迷前,确实只召见了臣妾一人。太师与三皇子是闻讯方至。
我适时上前,将证物呈上:陛下,臣女有要证呈报。
皇帝示意内侍接过,逐页细看。随着翻阅,天子眉宇间的阴云愈加深重。
张太师,皇帝缓缓抬眸,这些证物,你作何解释?
张文远神色自若:陛下明鉴,此皆伪造。老臣对朝廷忠心可鉴,岂会与前朝余孽勾结?
皇帝冷笑,那这前朝太子印信,还有这调兵符,又当如何?
定是有人栽赃!三皇子急声道,父皇,这几人来历不明,儿臣怀疑他们才是前朝余孽!
殿下此言差矣。闻人宴从容应对,这些证物皆经多方验证,确凿无疑。若殿下存疑,可传锦绣姑姑当面对质。
二字一出,德妃霎时面色惨白。这细微变化未逃天子的眼睛。
德妃,天子目光如炬,你可识得一个唤作锦绣的旧人?
德妃跪伏在地,语带颤音:臣妾...臣妾...
正当此时,殿外忽起骚动。顾流芳疾步入内,在赵将军耳畔低语数句。
赵将军神色一凛,上前禀报:陛下,禁军已在宫外擒获数名可疑之人,其中一人供认,他们受张太师指使,意图在宫中制造事端。
张文远终于色变:胡言!此乃诬陷!
是否诬陷,一查便知。皇帝冷声道,赵将军,将张太师与三皇子暂押偏殿。德妃...也一并带下。
待众人退去,皇帝疲惫地倚在龙榻上,目光落在我身上:沐姑娘,此番多亏了你。
臣女不敢居功。我躬身道,只是...陛下欲如何处置德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