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沐晴收到了墨子谦通过特殊渠道传回的消息。机关鸟昨夜悄然返回，带回的密信上仅书八字：永昌银号，每月十五。
沐晴凝视着这八个字，心中渐明。每月十五正是清源山军械转运之期，而永昌银号，恰是顾流芳提及的京城最大银号。
看来该去会会这个永昌银号了。楚玄不知何时已立在偏殿门前。
沐晴将密信递予他：殿下也认为该从银号着手？
银钱流向，往往比刀剑更能揭露真相。楚玄目光深邃，不过永昌银号能在京城屹立数十载，背后定有依仗。
二人正商议间，萧绝匆匆而至，面色凝重：殿下，刚得消息，永昌银号大掌柜昨夜暴毙家中。
沐晴与楚玄对视一眼，俱看出彼此眼中的惊疑。
死因为何？楚玄沉声问道。
据称是突发心疾。萧绝压低声音，但暗卫查探得知，掌柜死前曾会见过一个神秘人。
沐晴立即追问：可有人看清那人样貌？
仅有一个打更老汉远远瞥见，说那人身披斗篷，腰间似佩宫中之物。
宫中令牌？沐晴心头一紧。这意味着极可能就藏身宫闱之中。
楚玄当机立断：萧绝，你即刻带人暗中查探永昌银号账目。沐晴，随本王去见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清幽宅邸前。门楣上悬着匾额，正是太师李谨言的府邸。
李谨言在书房接待了他们。听闻来意后，老太师沉吟良久：永昌银号...老夫记得，先帝在位时，此号便是皇商了。
皇商？沐晴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讯息。
不错。李谨言微微颔首，永昌银号主要负责宫中采买、官员俸禄发放等事宜。这些年来，倒是从未出过纰漏。
楚玄忽问：太师可知如今银号由何人掌管？
李谨言捋须思索：若老夫未记错，应是赵贵妃的远房表亲。
赵贵妃！沐晴心中豁然。赵贵妃乃大皇子生母，若永昌银号与她有关，一切便说得通了。
辞别李府时，李谨言意味深长地道：四殿下，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回宫途中，楚玄始终沉默。直至宫门前，方才开口：若真是赵贵妃...
殿下，沐晴轻声打断，此刻定论为时尚早。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
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