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映照着沐晴略显苍白的脸庞。她捧着那个带血的金属盒子,指尖微颤。暗红的血迹尚未完全凝固,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血迹...墨子谦俯身细察,眉头深锁,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顾流芳快步移至窗前,仔细查验窗棂:送盒子的人身手不凡,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沐晴小心翼翼地开启盒盖,内里除了一枚沾染血迹的齿轮徽记,还有一张染血的纸条。纸上的字迹潦草凌乱,显是仓促间挥就:
三更,城南乱葬岗。独来。
字迹与先前示警的纸条如出一辙,但此番字里行间透着几分急迫。
此必是陷阱。顾流芳断言,二皇子一计未成,又生一计。
墨子谦却凝神端详那枚齿轮徽记:这徽记...与先师的略有不同。诸位请看此处纹路...
沐晴凝目细辨,果然察觉这枚徽记的边缘多了一道细密的螺旋纹路。
莫非...她倏然忆起陈老吏曾提及的旧事,三年前遇害的,不止令师一人?
恰在此时,萧绝遣来的亲卫匆匆来报:城南发现一具尸首,经辨认乃是工部的陈老吏。
众人皆惊。沐晴手中的纸条险些滑落:陈老吏...他一直在暗中相助...
看来是有人杀人灭口。顾流芳神色凝重,此约,你万万去不得。
沐晴却缓缓摇头:我非去不可。陈老吏因我们而殒命,岂能让他白白牺牲。
她转眸望向墨子谦:况且,我总觉得此事与令师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夜色深沉,城南乱葬岗阴风飒飒。沐晴独自提着灯笼,依约来到最大的坟冢前。
你来了。一个嘶哑的嗓音自墓碑后传来。
沐晴定睛望去,但见一个佝偻的身影自阴影中蹒跚而出。那人遍体鳞伤,左臂无力垂落,赫然是日间失踪的陈老吏。
您还活着!沐晴又惊又喜,急忙上前搀扶。
陈老吏虚弱地倚着墓碑:他们以为老夫已死...将老夫弃于此地等死...
他颤抖着自怀中取出一本染血的册子:此乃令师临终前托付...记载着二皇子结党营私、私造军械的罪证...
沐晴接过册子,但见封面上赫然题着《机巧密录》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