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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何柠蓉送何乐童去幼儿园。
刚到门口，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钟祉霖倚在车旁，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纸袋。
何乐童好奇地睁大眼睛：“妈妈，是昨天的那个叔叔。”
何柠蓉脸色一沉，拉着女儿就要绕开。
“柠蓉。”钟祉霖快步上前，将纸袋递过来，“给童童买的小点心。”
何柠蓉看都没看那纸袋，冷声道：“不需要。童童，我们走。”
何乐童却眼巴巴地看着纸袋上印着的卡通图案，小声说：“妈妈，是草莓蛋糕……”
钟祉霖蹲下身，与何乐童平视，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童童喜欢草莓蛋糕吗？叔叔给你买了很多。”
何柠蓉一把将女儿拉到身后，目光如刀：“钟祉霖，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们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
她的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送孩子的家长纷纷侧目。
钟祉霖站起身，看着她戒备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柠蓉，我只是想弥补……”
“弥补？”何柠蓉冷笑一声，“你觉得这些东西能弥补什么？能弥补你缺席的五年？能弥补童童从小到大没有父亲的遗憾？”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这五年的委屈和辛酸在这一刻几乎要决堤。
钟祉霖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看着她拉着女儿快步走进幼儿园，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接下来的几天，钟祉霖每天都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
他不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何柠蓉接送孩子。有时会带一些小玩具或点心，托老师转交。
何乐童从最初的害怕，到渐渐好奇，偶尔会偷偷回头看那个总是站在远处的叔叔。
这天傍晚，何柠蓉来接孩子时，发现何乐童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童童，这个娃娃是哪来的？”何柠蓉皱眉问道。
何乐童怯生生地看了妈妈一眼，小声道：“是叔叔给的……老师说可以收。”
何柠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牵着女儿的手，径直走向站在不远处的钟祉霖。
“钟祉霖，我希望你明白，用物质收买一个四岁孩子的心，很卑劣。”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你还有一点廉耻，就请停止这种行为。”
钟祉霖看着她眼中的厌恶，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柠蓉，我只是想对她好……”
“不必了。”何柠蓉打断他，“我们不需要你的好。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童童面前，我不想让她对你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期待。”
说完，她拉着女儿转身离开。
何乐童被妈妈拉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叔叔站在原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看起来……很难过。
“妈妈，”她小声问，“叔叔为什么每天都来看童童？”
何柠蓉的脚步顿了顿，声音有些发紧：“因为他是个坏人，童童要离他远一点，知道吗？”
何乐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坏人……也会看起来那么难过吗？
当晚，何柠蓉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听着身边女儿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乱成一团。
钟祉霖这些天的举动，不像是在做戏。他眼中的痛苦和悔恨，看起来那么真实。
可是……太晚了。
这五年的每一天，都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深深的鸿沟。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他一个温柔眼神就心动的何柠蓉了。
她轻轻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在心里默默发誓：童童，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哪怕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