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换来的厚厚一叠钞票被她仔细地放进贴身的内袋里。
走出当铺，阳光有些刺眼。
张雪菲看着女儿，努力想让气氛轻松些，打趣道：“这下好了，我们蓉蓉可是个小富婆了。”
何柠蓉挽紧母亲的胳膊，将心底那点酸涩压下，俏皮地回应：“那您不就是小富婆的妈，是大富婆了？”
母女俩相视一笑，暂时抛开了烦恼，沿着繁华的街道慢慢走着。
路过海市有名的标志性建筑时，何柠蓉想起了那台相机。
她兴致勃勃地拿出来，递给一位看起来面善的年轻姑娘：“同志，能麻烦您帮我们拍张照吗？”
那姑娘爽快地接过，却不太会操作，手忙脚乱间不小心按到了相册浏览的按键。
屏幕上瞬间跳出一张照片。
烟花背景下，钟祉霖微微侧头，冷峻的眉眼在光影中显得异常柔和。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按错了！”姑娘慌忙道歉，脸都急红了。
何柠蓉她快步走过去，接过相机，动作有些匆忙地退出相册，语气尽量平稳地指导对方如何拍照：“没关系，同志，按这里就好。”
那姑娘却看着屏幕消失的照片，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刚才那张照片里的男同志，是您爱人吗？长得可真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何柠蓉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再抬头时，脸上已是一片近乎淡漠的平静，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不是。”她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补上后半句，“是前夫。”
姑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上满是窘迫和歉意：“啊……对不起，我……”
“没事。”何柠蓉摇摇头，嘴角努力向上弯了弯，却看不出多少笑意，“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又对自己重复了一遍。
拍完照，母女俩准备回家。
坐上返程的公共汽车，车厢里悬挂的喇叭正在播放着一段广播，字正腔圆的女声回荡着。
“……通知，海市中心酒店将于本月十五号下午两点，举办一场小型地皮拍卖会，旨在盘活资产，促进经济发展，欢迎各界有意向的朋友前来寻觅商机，合作共赢……”
何柠蓉原本有些疲惫地靠着车窗，听到地皮拍卖会几个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坐直了。
她凝神细听，迅速记下了广播里提到的地址和时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这或许是个机会。
几天后，海市中心酒店门口。
何柠蓉特意换上了一件素雅却不失剪裁的连衣裙，将长发仔细地卷出温婉的弧度，脸上略施薄粉。
她本就底子极好，稍一打扮，更是明艳不可方物，气质卓然，与周围穿着灰蓝制服的人群格格不入。
“女士，里面请。”门童被她容光所慑，态度格外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