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唇瓣相贴的触感太过清晰，让她心跳如擂鼓。
“还能走吗？”她强作镇定，声音却比平时低柔了许多。
钟祉霖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故作忙碌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面上却依旧是一副虚弱模样，扶着额头，微微蹙眉：“应该……可以。就是头还有些晕沉，可能需要你扶我一下。”
何柠蓉瞥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确实不算太好，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伸手搀住他的胳膊。
男人的手臂结实有力，隔着厚厚的棉衣也能感受到其下紧绷的肌肉线条。
她心尖又是一跳，努力忽略那异样的感觉，闷头扶着他往山下走。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气氛却不再像刚才那般剑拔弩张。
快到山脚时，钟祉霖忽然低声开口，打破了沉默：“柠蓉。”
“嗯？”何柠蓉下意识应了一声，声音轻轻的。
“我娘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确实需要回京城一趟。有些事，必须去了结。有些人，也必须去面对。”
何柠蓉的心猛地一沉，搀扶着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果然，还是要走。
感受到她瞬间僵硬的身体和加重的力道，钟祉霖侧过头，黑眸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语气变得更加郑重：“但我从来没想过要一个人走。”
何柠蓉倏地抬起头，撞进他深邃如潭的黑眸里。
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冷峻，只有一片坦诚。
“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我会回来接你。”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接你，还有妈，一起去京城。”
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何柠蓉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惊讶，茫然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失语。
去京城？和他一起？
这个念头太过遥远，也太过不真实。
她只是一个落魄的资本小姐，如何能去那天子脚下？
又如何能融入他那样的高门大户？
“你……”她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你说什么胡话？京城那是你能带我们去的地方吗？你家里……”
“家里的事，我会解决。”钟祉霖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笃定和强势，“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穿透力，仿佛要直直看进她心里去。
何柠蓉心乱如麻，下意识地想避开他的视线，却被他牢牢锁住。
愿意吗？
她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