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没去看!
何柠蓉又气又心疼,不再多问,和钟祉霖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一左一右搀扶起张雪菲。
“妈,我们这就去诊所,您撑着点。”
钟祉霖沉稳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到了村里唯一的诊所,老大夫仔细问了情况,又给张雪菲号了脉,查看了舌苔,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呕吐、腹泻、乏力……脉象浮滑紊乱,”老大夫沉吟道,“张大姐,你这不像是寻常吃坏肚子,倒像是……中了什么轻微的毒素刺激了肠胃。”
“中毒?”何柠蓉失声惊呼,心跳都漏了一拍,“怎么会中毒?”老大夫摇摇头:“不好说,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误食了某些相克的食物,甚至……”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开了些清热解毒,止泻安神的草药。
“先把这些药煎了服下,看看情况。好在发现得早,量似乎也不大,不然就危险了。”
抓了药,三人回到家中。
何柠蓉立刻生火煎药,钟祉霖细心地将张雪菲安顿回床上,喂她喝了点温水。
服下药后,张雪菲的症状缓和了些,沉沉睡去。
何柠蓉守在床边,看着母亲憔悴的睡颜,心疼得像被针扎一样。
她轻轻掖好被角,这才和钟祉霖轻手轻脚地退到屋外。
院子里,晨光已经大亮,却驱不散何柠蓉心头的阴霾。“祉霖,”她压低声音,眉头紧蹙,“妈说她只喝了点粥。粥是我昨天出门前熬的,放在阴凉处,按理说不会坏。而且,如果是粥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俩没事?”
钟祉霖目光沉静,分析道:“妈的症状是今早才出现的。如果是昨天的粥,不会隔了一夜才发作。很可能是今早的吃食或者水有问题。”
何柠蓉心头一跳,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你是说……有人在水缸里下了东西?”
她快步走到院角的水缸旁,掀开木盖,里面是半缸清澈的井水,肉眼看去并无异样。
但老大夫的话言犹在耳,轻微的毒素。
“黎铭……”
何柠蓉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手指紧紧攥住水缸边缘,指节泛白,“一定是他一家子!昨天我们在村口那样羞辱他,他怀恨在心,趁我们不在家,就来害我妈!”
钟祉霖走到她身边,大手覆上她紧绷的手背,温暖的触感稍稍安抚了她激动的情绪。
“先别急,我们没有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何柠蓉猛地转头看他,眼底满是愤恨和后怕,“除了他,还有谁会对我们下这种毒手?他之前就敢给我下药,现在又……要不是妈吃得少,发现得早,后果我真不敢想!”
想到前世母亲孤零零病逝,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到的悔恨,何柠蓉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新仇旧恨交织,让她恨不得立刻冲到黎铭家撕了他!
钟祉霖感受到她的颤抖,手臂用力,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知道你恨,我也绝不会放过他。但现在最要紧的是照顾好妈。这笔账,我们记下了,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靠在男人坚实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何柠蓉狂怒的心渐渐平复了些许。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说得对,”她声音还有些发哑,但已经恢复了理智,“现在闹开,没有真凭实据,他肯定不会承认,反而打草惊蛇。我们得忍一忍,以后家里的水粮都要更加小心。”
她抬起头,望向黎铭家所在的方向,眼神冰冷如刀。
“黎铭,你等着。你敢动我妈,我何柠蓉发誓,定要你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