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柠蓉迷迷糊糊间，感觉身后的呼吸声变得均匀绵长。
她悄悄转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钟祉霖的睡颜。
他睡着时眉眼格外柔和，高挺的鼻梁在侧脸投下淡淡的阴影。
何柠蓉不自觉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他脸颊时猛地停住。
指尖悬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
她不能贪心。
她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第二天天刚亮，何柠蓉就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却发现钟祉霖已经不在炕上。
灶间传来细微的响动，她推门一看，钟祉霖正在生火熬粥，灶台上还放着两个煮好的鸡蛋。
“怎么起这么早？”何柠蓉有些诧异。
钟祉霖回头看她，晨光中眉眼温和：“今天要去城里，早点准备。”
他顺手把鸡蛋递给她：“趁热吃。”
何柠蓉接过温热的鸡蛋，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这种被人默默照顾的感觉，让她几乎要沉溺其中。
饭后，两人再次出发前往县城。
这一次，何柠蓉心里踏实了许多。
到了雅集咖啡馆，陈经理早已等在店里。
一见他们，立刻笑着迎上来：“何小姐，钟先生，你们可算来了！”
他热情地引着二人到雅座，吩咐服务员端来三杯咖啡：“昨天你们的果酱反响很好，不少客人都问在哪里能买到。我们老板的意思，是想跟你们长期合作。”
何柠蓉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尽量镇定地问：“不知贵店需要多少量？价格方面……”
陈经理报了个数，又给出一个比昨天更合理的价格。
何柠蓉在心里飞快盘算，这个量虽然不大，但足够他们稳定收入，还能有余力扩大生产。
她看向钟祉霖，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应下：“好，就按陈经理说的办。”
签好简单的协议，收了定金，从咖啡馆出来时，何柠蓉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太好了，这下终于能攒下些钱……”她兴奋地盘算着，眼睛亮晶晶的。
钟祉霖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唇角也不自觉扬起：“嗯，你很有经商的天分。”
被他这么一夸，何柠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你帮忙，我也做不成。”
“是你想出的法子。”钟祉霖认真道，“我只是出了些力气。”
两人相视一笑。
回程的火车上，何柠蓉不再像来时那样心事重重。
她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等攒够了钱，咱们把房子修一修。”她轻声规划着，“妈的屋子漏雨，你的衣服也该添几件新的了……”
钟祉霖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她神采飞扬的侧脸上，眼神柔软。
快到村口时，夕阳正好。
何柠蓉远远就看见张雪菲站在院门口张望，她快步跑过去：“妈！谈成了！以后咱们每周都给咖啡馆供果酱！”
张雪菲喜出望外，拉着女儿的手连声道：“好，好！我就知道我闺女有出息！”
晚饭时，小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张雪菲特意炒了两个鸡蛋庆祝，三人围坐在小桌旁，暖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亲密无间。
而此时，黎铭家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顾西梅坐在床边抹眼泪，黎铭在一旁温声哄着：“西梅，昨晚是我不好，喝多了酒……但我对你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