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柔目光直直地锁住明德帝，语气平静却似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抛出了一个比之前更加尖锐的问题：“陛下想让琅琊王死吗？”
这问题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内堂中炸开。
明德帝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瞬间被打破，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坐在椅子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就像两座即将崩塌的山峰，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揪住他的心脏。
明德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嘴唇微微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明德帝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你这问题，何其残忍。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我怎么会想让他死？”
明德帝的双手不自觉地在椅把上摩挲着，像是在寻找着某种支撑。
眼神望向远方，似乎透过墙壁看到了曾经与琅琊王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小时候，我们一起在冷宫里捉蝴蝶，一起在书房中读书识字。有一次若风生病，我衣不解带地守在他床边照顾他，甚至为了他，我都愿意给一个太医下跪。那样的兄弟情，我又怎会轻易忘却？”
然而，说到这里，明德帝的眼神又变得黯淡下来，声音也变得冰冷：“可他如今在军中威望极高，朝堂上也有不少大臣支持他。若他有不臣之心，我这皇位又如何能安稳？我是北离的皇帝，我要为这天下苍生负责，为北离的江山社稷负责啊。”
明德帝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内心的矛盾与纠结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将他彻底淹没。
每一个念头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他的心上割着，让他痛苦不堪。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明德帝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与痛苦中，真情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神中满是对往昔兄弟情的怀念和对当下局势的无奈。
然而，站在一旁的慕雨柔，眼神始终冷静而淡漠，脸上没有丝毫情感的共鸣。
在慕雨柔看来，明德帝不过是一个“既要又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