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坐在主位上，眼神深邃，沉默了许久。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终于，他缓缓向前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退下吧。”
齐天尘听到命令，立刻恭敬地弯腰行礼，转身大步流星地退了出去。
瑾仙也不敢有丝毫耽搁，低着头，小碎步快速跟了上去。
苏暮雨看了一眼慕雨柔，见她微微点头示意，便也跟着他们一同离开了内堂。
然而，瑾宣却面露难色，他犹豫了一下，向前迈了一步，微微低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若是我们都退出去了，恐怕……”
瑾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慕雨柔一直对瑾宣这种狐假虎威的做派十分反感，此刻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立刻毫不客气地讽刺道：“瑾宣公公怕什么呢？是怕我弑君吗？你觉得陛下傻吗？还是觉得我们暗河的人傻到跟整个北离作对？”
慕雨柔的声音清脆响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瑾宣的心上。
瑾宣被慕雨柔的话噎得满脸通红，他瞪大了眼睛，手指着慕雨柔，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自从明德帝登基以来，他一直仗着皇帝的宠信，在朝堂内外无人不敬，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慕雨柔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瑾宣，继续说道：“我什么？陛下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就急着跳出来，莫不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慕雨柔故意把“不可告人”四个字说得很重，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明德帝的反应，试图让明德帝对瑾宣的动机产生怀疑。
瑾宣听了慕雨柔的话，心中一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能已经引起了皇帝的不满，连忙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请罪：“陛下，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绝无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