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名“乱民”就站在对岸,冲着他们做鬼脸,甚至有人解开裤腰带,对着他们撒尿!
“哈哈!袁家的狗!有本事飞过来啊!”
“你马爷爷在这儿等着你!”
“噗——!”
颜-良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麾下的河北精骑,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颜良嘶声力竭地吼道。
然而,那些“乱民”一见他们张弓,立刻怪叫着钻进了对岸的芦苇荡,再无声息。
几轮箭雨过去,除了射倒几片芦苇,毫无用处。
“将军,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绕路!把这群狗娘养的给我揪出来,千刀万剐!”
几天下来。
颜良和文丑率领的一万铁骑,就像没头的苍蝇。
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集团冲锋,在这复杂的乡野地形里,根本施展不开!
敌人化整为零,打了就跑,滑不溜手。
他们追不上,打不着,反而被各种层出不穷的陷阱和冷箭搞得灰头土脸。
战果,几乎为零。
己方却因为各种意外,伤亡了近百人!
士兵们整日疲于奔命,怨声载道,锐气早已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这天傍晚。
文丑终于在一片开阔地,堵住了一支约莫百人规模的民兵!
“哈哈哈!我看你们这次往哪儿跑!”
文丑欣喜若狂,这几日的憋屈,终于有了发泄口!
他高举长槊,正要下令全军冲锋,将这群可恶的耗子碾成肉酱!
然而,那支民兵队伍,却不慌不忙。
他们转身,就退入了身后一片广阔的沼泽地!
那片沼泽,水草丛生,烂泥遍地。
别说战马,就是人走进去,都会陷进去半条腿!
骑兵,根本无法进入!
文丑的冲锋阵型,硬生生停在了沼泽边缘。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群民兵,在沼泽对岸,点起了篝火,甚至开始烤起了抓来的野兔!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袁家的将军,你瞅啥瞅?”
“没吃饭吧?过来一起吃啊!”
一名民兵甚至举着一只烤得流油的兔子腿,冲着文丑遥遥晃动。
“哇呀呀呀!”
文丑气得浑身发抖,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他可是名震河北的虎将文丑!
手握精锐铁骑!
如今,却被一群连甲胄都没有的泥腿子,用这种他闻所未闻的打法,耍得团团转!
有力,却无处可使!
那感觉,比正面战败,还要憋屈一百倍!
后方清剿不力。
前线围困,也同样毫无进展。
每天都有小股的运粮队被烧,小队的巡逻兵失踪。
整个袁军大营,开始弥漫着一股不安和焦躁的气氛。
士兵们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发现,自己仿佛不是在和一支军队打仗。
他们是在和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村庄,所有的树林,所有的河流,在与一个看不见的幽灵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