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号角声一响,官兵动了。
“杀!!”
安平县尉魏延的战刀向前一挥,座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
一百名披着铁甲的县兵,举着盾牌和环首刀,像一堵移动的铁墙,朝着山谷阵地压了过来。
他们身后,两百名被刀逼着来的乡勇,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官兵的阵列很整齐,脚步声沉重,光是看着就让人喘不过气。
山谷上,同泽会的成员们手心全是汗,死死攥着手里的木矛和砍刀。
不少人腿肚子都在发软。
“都他娘的稳住!”
铁牛扯着嗓子大吼,声音都有些抖。
“没有主公的命令,谁也不许乱动!”
李峥站在高处,面无表情。
他看着小心翼翼踏入防御范围的官兵,没有下任何攻击命令。
“放他们进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伙长的耳朵里。
“再近一点。”
官兵的前锋越来越近。
一百步!
八十步!
六十步!
同泽会的阵地里,只有零星的箭矢和石块飞出去,软绵绵的,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妈的,一群泥腿子,果然是废物!”
魏延在后方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轻蔑。
他大手一挥!
“全速冲锋!一鼓作气,给老子踏平他们!”
“杀——!”
得到命令的县兵不再试探,举着盾牌,发起了冲锋!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就在他们踏入五十步范围的瞬间!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县兵,脚下一空,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地面!
紧接着,就传来了骨肉被刺穿的可怕闷响!
“有陷阱!”
后面的官兵吓了一跳,急忙想停下!
可已经晚了!
冲锋的惯性下,人挤着人,又有七八个士兵惨叫着掉进了那道被伪装起来的壕沟里!
沟底,削尖的木桩上,挂着几具还在抽搐的身体,血很快就染红了泥土!
“放箭!”
李峥的命令终于下达!
埋伏在两侧山坡上的弓箭手,立刻将手里的箭矢射了出去!
箭雨不密集,但很毒!
专挑那些因为陷下而阵脚大乱,没了盾牌遮挡的官兵射!
噗!噗!噗!
又是十几人中箭倒地,在地上哀嚎。
“稳住!稳住阵脚!”
一名官军都头挥舞着战刀,声嘶力竭地吼着。
“把壕沟填了!用土包给我填平它!”
官兵仗着人多,硬是顶着箭雨,将一个个土包扔进壕沟。
很快,一条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窄路被填了出来。
“冲过去!杀了他们!”
那都头一马当先,踩着土路就要冲锋!
就在这时!
“嗖——!”
一支羽箭,从一个没人想到的角度飞来,准准地射穿了他的喉咙!
都头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他捂着脖子,不敢相信地倒了下去。
出手的,是红娘子。
她带着几个射得最准的弟兄,像鬼一样在山林侧翼游走!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硬拼!
“混账!”
后方的魏延气得眼睛都红了!
“侧翼!注意两边的林子!”
他分出一队人马,朝着红娘子消失的树林追去。
可他们刚冲进林子!
“唏律律——!”
战马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悲鸣,轰然倒地!
马背上的骑士被甩飞出去,当场摔断了脖子!
低头一看,那匹马的蹄子上,插着好几根藏在落叶下的尖锐竹签!
“啊!”
“我的脚!”
追进去的步兵也接连发出惨叫,林子里好像长满了牙,每一步都可能踩中要命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