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救我”。
男人却怒着:“还愣着干什么,关门”。
丈夫的命令,女儿的哀求…Salee一时间愣在原地,没有做出回应。
男人忍不住骂了起来,可骂完,还是让Salee赶紧给他叫个救护车。
尽管没有看医生,可男人知道,他的眼睛彻底废了。既然他废了,那Aoey也别想好好的了…
“妈…”。
Aoey几乎绝望的看着无动于衷的Salee,喊了最后一声。
离房间越来越近,男人的手刚抓上门把手,却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他松开了Aoey,浑身颤抖着倒在了地上,脖子处血淋淋的,不断往外喷洒着红色液体。
Aoey眼里逐渐恢复光亮,她看着男人身后那个紧紧握着菜刀,不断发抖的Salee,终究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Salee仿佛回过神来,将Aoey拉了起来。
Aoey身上的白色校服被染的鲜红,扯烂的衣服再也无法遮挡她的身体。
看着Aoey身上的那些疤痕,Salee鼻子发酸,眼睛逐渐变的红。
所以,Aoey从前跟她说的男人经常殴打她,并不是在骗人…
Aoey那还在流血的手抓住了Salee的衣摆,几乎是在哀求她“妈!报警,他要杀我,他还想…”。
“妈,他就是人渣!离婚,把他关起来!”。
刺啦~
刀划破了衣服,在背后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痕。
Aoey跌倒在地,双眼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Salee好像傻了,呆站在原地,看着Aoey身下的地板被红色浸湿。
她那一向表现的彬彬有礼,温和待人,只偶尔会喝点酒的丈夫,现在却仿佛变成了一个地狱里的恶鬼,笑容可怖的看着她。
“坐牢?报警?干脆我们一起死吧!”。
背地里欠的钱,已经利滚利的到了他还不起的地方,反正还不上,那就杀了这两个贱人,去牢里躲躲…
男人想的很好,却独独没想过Salee敢杀她。
…
他倒在了血泊里,双眼瞪大,震惊又不甘的看着Salee。
“啊啊啊”。
Salee像疯了一样,握着菜刀不断的挥舞着,仿佛要将他大卸八块一样。
一阵凉爽的微风轻轻地吹进屋内,吹动了头顶上方,吊灯上的铃铛。
Aoey看着母亲将那个男人砍的好似一堆烂泥,她心里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原来比起那个男人,母亲更爱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感觉快死的时候,才让自己知道…
“杀人了!报警!救护车!”。
Salee回头,看着被声音吸引过来的街坊邻居。
“就这还是优秀老师?分明是疯子!”。
“天呐,她不会是心理变态吧?”。
“这样的人,就该抓起来!不能放外面!”。
“不会有精神病吧?”。
看着屋里的狼藉,以及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Salee再也维持不住了。
她笑的悲哀,凄凉…不知是在笑自己的可悲,还是自己的愚蠢。
她的确该疯了…
自己深爱的丈夫是个道貌岸然,意图侵犯自己的女儿的畜牲…
而自己因为前夫原因,选择视而不见的亲生女儿,此刻却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罪魁祸首是她。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刀,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Salee,Aoey的恐慌如潮水般席卷上心头…
“妈…”。
Aoey已经疼的麻木,她挣扎着想起身,可她没有力气爬起来。
她拦不住Sokit,只能眼睁睁的看着Salee拿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母亲Salee倒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愧疚与痛苦。在彻底离开的那一刻,她看着Aoey,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那串当初由她送给Aoey,最后却被贪玩的Aoey丢在吊灯上的铃铛,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了下来,直直地坠落在地上。
铃~铃铃~铃铃
与地面碰撞的瞬间,迸发出一阵清脆而刺耳的声响,仿佛是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又像是一只将死的鸟儿发出的最后哀鸣。
Aoey…对不起…
Aoey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
屋外的人群在骚动,赶来的警察在封锁现场。
救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抬起 Aoey,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没有一丝力气。
她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空洞无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变的麻木。
后来,伤好的Aoey出院了。
从那天起,Aoey却不再说话,仿佛成了一个痴傻的人,只知道盯着窗户外发呆。
日复一日…
直到Aoey看见…那把没有送出去的梳子。
————
“冬天来临时,袄子被剃掉的毛还没有长出来,可它依旧安稳度过了寒冷的冬天”。
“因为它披着妈妈的皮…”。
“冬天过去,所有动物都迎来了春天,只有袄子…”。
“它仿佛留在了妈妈为它带来最后温暖的那夜,永远留在了冬天”。
Gen轻轻抚摸着Aoey的脸,双眼泛红,几乎心痛到说不出话。
“Aoey,你难过吗?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