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之引,玄武镇狱
仙将残魂消散,留下“北冥玄龟”四字与一个充满危机的警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纯阳净土中激起千层浪。而归墟量天尺指向北冥方向的异动,更是让这突如其来的线索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北冥……”钟离权抚须沉吟,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传说乃极北之海,至阴至寒之地,比万载玄冰窟更甚。玄龟,又名玄武,乃太古四灵之一,司掌北方,主幽冥、镇水御。其踪缥缈,早已不显于世。这仙将残魂拼死传来此讯,必有深意。”
张果老挠着头:“又是北冥又是玄龟,还‘托付’?托付啥?总不能让咱们去把那老乌龟请出来对付幽狱吧?”
李玄则更关注危机:“他说‘它们’醒了,顺着坐标来了!是指幽狱那边,还是指咱们这儿?”他警惕地看向四周,仿佛黑暗中已有敌人潜伏。
吕晨手握微微震动的归墟量天尺,格物之道与尺内虚无烙印的冰冷波动相互纠缠、解析。他沉声道:“尺内烙印指向北冥,与仙将所指一致。这绝非巧合。‘它们’……可能并非单指幽狱。仙将来自被切割的时空战场,他所知的‘它们’,或许包括了幽狱,也可能包括了……无暗魔渊的其他存在,甚至……是引动轮回魔井的那个意志本身。”
这个推测让众人背脊发凉。如果敌人不止一个先天神魔幽狱,还有更恐怖、更未知的存在正在苏醒、靠近,那形势将比预想的还要恶劣千百倍!
“北冥必须去一趟。”何琼清净道心映照,语气坚定,“仙将拼死传讯,必有缘由。玄龟乃太古圣灵,若真有其事,或许知晓更多关于大劫、关于归墟、甚至关于那未知存在的秘密。这可能是我们了解全局,寻找生机的关键。”
“但玉虚宫和归墟海眼那边……”韩湘子面露忧色。吕洞宾已去昆仑,归墟之行事关造化玉牒碎片,同样至关重要。
吕晨思索片刻,道:“时间上或许来得及。玉虚宫开启时间未知,但归墟海眼潮汐在二十五年后。北冥虽远,但若速去速回,不影响归墟准备。而且,我有预感,北冥之事,或许与归墟,甚至与玉虚宫,都存在某种关联。”
他举起归墟量天尺,尺身正反两面的符文微微发光:“此尺或可助我们更快抵达,并在北冥那等绝境中寻得线索。”
最终,众人决定,由吕晨、张果老、李玄、何琼四人前往北冥查探。钟离权、韩湘子、蓝采和、曹景休继续留守净土,巩固防御,同时通过星门与流云剑宗保持联系,关注昆仑与外界动向。
计议已定,四人不再耽搁。由张果老主导,吕晨以归墟量天尺辅助定位北冥坐标,李玄、何琼护法,再次构建临时星门。
北冥位于大陆极北之外,是一片浩瀚无边的玄冰海洋,空间结构极其稳固且混乱,寻常遁术难以抵达,传送更是危险。但在张果老出神入化的空间造诣和吕晨以量天尺精准计算路径下,一道散发着极致寒意的冰蓝色星门,缓缓成型。
四人踏入星门,经历了一段比前往血海时更加颠簸、仿佛连神魂都要被冻结的空间穿梭后,终于冲出了通道。
眼前,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冰封世界。
天空是永恒的铅灰色,没有日月星辰。下方是望不到边际的、漆黑如墨的玄冰之海,海水并未完全冻结,而是在缓慢地、粘稠地流动,散发出吞噬一切光热的极致寒意。巨大的冰山如同利剑般刺破海面,形态狰狞。空气中弥漫着精纯至极的玄冰灵气,却也带着一股沉沦万物、冻结神魂的死寂道韵。
这里的环境,比万载玄冰窟更加极端,更加接近“寂灭”的本质。
“好家伙……这地方,待久了怕是能把活人冻成冰雕再碾成粉末。”张果老搓着手,呼出的气息瞬间变成冰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