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好胆!连我女婿都敢动,定要你求生不得!”

高鹄也从仆役口中得知欧阳旭遭贾铭与赵盼儿刁难之事。

这笔仇他记在了贾铭头上。

四王八公党羽见状纷纷振奋,

个个如嗅到血腥的豺狼般冲着贾铭龇牙。

他们巴不得这两方势力将这厮撕成碎片。

其余阵营的王公官员则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今日朝堂,怕是有好戏看了。

在这般暗流涌动中,

众人按品阶鱼贯入殿。

【10

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文臣居左,武将居右。

无论从哪个身份论,贾铭皆属武官序列。

故立于右列之中。

至于站位次序——

这名身处中阶的朝廷 ** 。

依照官阶位列于大殿 ** 位置。

但因其魁伟身形显得格外突兀。

挺拔如松的九尺身躯。

在满殿朝臣中犹如鹤立鸡群。

比前排那些佝偻着背的老臣们高出整整一头。

纵然置身人群依然卓尔不群。

宛如漆黑夜幕中独悬的烈日。

璀璨得令人无法忽视!

誉王与高鹄、柳开等人投来森冷的目光。

贾铭只是报以淡漠的冷笑。

稍顷。

大明宫总管太监戴权入殿。

持扇宫女与侍监早已各就各位。

少顷雍顺帝驾临。

贾铭随众臣躬身行礼:吾皇 ** 。

......

众卿平身。

雍顺帝落座后淡然道。

谢主隆恩。

众臣肃立致意。

按本朝礼制,文武百官日常无需行跪拜大礼。

唯新帝登基等重大典礼方需全礼。

正合贾铭心意。

他素来不愿向任何人屈膝。

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

殿前侍立的戴权高声宣令。

手持拂尘立于丹墀之侧。

贾铭静默以待。

他从容不迫。

自有人按捺不住。

高鹄怒不可遏率先出列:臣,观察使、步军副都指挥使高鹄,有本上奏。

端坐在龙椅上的雍顺帝威仪天成。

如云端神龙般高深莫测。

听闻奏请神色如常。

似是早有预料。

又或深藏不露难窥其意。

准奏。

御史高鹄高声启奏:臣要参奏五城兵马司指挥贾铭目无礼法,昨日在烟花之地公然殴打羞辱翰林学士欧阳旭及新科进士杜长风。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在场百官纷纷侧目。须知殴打士人,尤其是进士出身者,实乃重罪。众文官皆对贾铭投以愤慨目光。

雍顺帝神色如常:贾爱卿可在?

贾铭从容出列:微臣在此。

昨夜陈宫早已料定,以高鹄与欧阳旭的翁婿之谊,定会借机发难。

陈宫曾言:若高鹄亲自参奏,实为下策。盖因姻亲关系反倒授人以柄。然高鹄仗着贤妃撑腰,仍一意孤行。

见贾铭镇定自若,雍顺帝眼中掠过赞许之色:贾卿对参奏可有辩解?

贾铭故作愤慨:臣冤枉!昨日归府途中偶遇钱塘民女赵盼儿鸣冤,臣既食君禄,自当为民 ** ......

真没想到,我大乾竟有这般寡廉鲜耻、反复无常的卑劣之徒!

他先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言语间尽是自抬身价,又不着痕迹地抹黑欧阳旭。

高鹄闻言面色骤变。朝堂上响起窸窣低语。

若此言属实,欧阳旭必将身败名裂,仕途尽毁。此事早有不少风声。

雍顺帝面沉如水。他素来勤勉政务,昨夜已详阅贾铭与欧阳旭的奏报,对来龙去脉了然于心。贾铭所言句句属实,欧阳旭虽狡辩称并非退亲而是纳妾,但这等说辞糊弄孩童尚可,明眼人俱不信服。

不过对欧阳旭一派而言,此刻不必说服所有人。只要不是铁证如山之事,有个勉强说得通的借口,能保住体面便算渡过难关。

......

贾铭声若洪钟继续陈奏:微臣特意寻访欧阳旭,发现其与杜长风竟公然违抗朝廷禁令,在红袖招这等烟花之地 ** 作乐!

此言又泼了一盆污水。

朝堂顿时哗然。高鹄面现惊惶,欧阳旭更是汗如浆出——尤其瞥见雍顺帝阴沉的脸色,愈发惶惶不安。

说来官员狎妓本为常态。多少文人以结交名妓为荣,苏小小、李香君之流向来是文士追捧的 ** 雅事。寻常富贵人家皆可出入青楼,更有官员公然在此设宴待客。

满朝文武十有 ** 都曾涉足其中。偏偏这又是朝廷明令禁止之事。

朝廷命官严禁涉足烟花之地。

按律当由御史盛纮等人上奏弹劾。

然此事往往不了了之。

究其原因,众多官员自身亦常出入秦楼楚馆。

加之无人愿犯众怒。

故而众人皆心照不宣地默许此事。

但若有人检举揭发,便另当别论。

此等罪责。

可轻可重。

尚未听闻有官员因此丢官罢职。

却可成为政敌攻讦的把柄。

此刻贾铭正借此为由。

再给欧阳旭与杜长风记上一笔。

他无需满朝文武的支持。

只需让皇帝知晓便已足够。

果然。

雍顺帝听闻奏报后,面色虽未大变。

细察之下却显寒意。

皇帝环视群臣。

最终目光落在昨日弹劾贾铭的盛纮身上:盛纮,此事当如何处置?

启奏陛下。

律令明载,官员不得宿娼,丁忧期间更禁踏入勾栏。

欧阳旭当罚俸惩处。

杜长风现为白身,可免予责罚。

被点名的盛纮暗自叫苦。

他已卷入贾铭与高鹄的政争漩涡。

虽欲明哲保身。

但君命难违。

且身为言官未及时奏报。

贾铭大可参他 ** 。

只得据实以对。

雍顺帝听罢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