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君?
凤姐微怔,
疑惑地望向贾琏。
此刻探春再按捺不住,
她身披青色斗篷,
平添几分朝气,
朗声道:琏二哥莫再妄猜,他未曾倚仗府里半分!
贾琏瞠目:绝无可能。
素来怯懦的迎春竟也细声辩驳:
他是真丈夫,
独自从军闯出一片天。
想到贾铭孑然一身,
受尽欺凌犹自奋起,
众人皆是默然。
迎春心中对贾铭充满钦佩与怜惜。
每每思及此,她的目光便温柔似水,夹杂着隐隐的心疼。
从军?
林黛玉突然惊讶出声。
贾琏更是满脸错愕:竟是这样!难道从军就能躲过珍大哥的报复?
不对!
【4
荣国府内!
贾琏转念一想:即便从军又如何?珍大哥要整治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听得此言,在场众女纷纷蹙眉。
贾珍父子本就跋扈,行事又如此阴险,着实令人不齿!
凤姐见状再难忍耐。
她岂能容忍丈夫沦为笑柄,连累自己颜面扫地?
于是急忙解释道:他投军后一路北上至抵寇城,不日便立下奇功,斩杀鞑虏千余人,威震边疆。现已被圣上擢升为从三品游击将军,兼封三品爵一等奉国将军,赐云骑尉衔!
话音未落,林黛玉与雪雁等人已惊呼连连。
实在难以置信!
贾铭竟能阵斩千名鞑虏,更获封如此显赫的官爵!
贾琏如遭雷击,颤声道:这...这绝无可能!凶残鞑虏岂是他能对付的?就凭他?
事实如此,由不得你不信。
凤姐语气淡漠。
提及官爵时,她心里更觉酸涩。
看着碌碌无为的丈夫,较之贾铭简直云泥之别!
连带自己也脸上无光!
唉!
若当初嫁的是贾铭,此刻便是子爵夫人,身负超品诰命了吧?
这念头乍现,惊得凤姐心头猛颤:我怎会这般胡思乱想?......
她慌忙摇头,企图驱散这荒唐念头。
......
贾琏神色阴沉得可怕:“照这么说,他竟和大老爷爵位相当了?还有实权在手。”
心中更觉憋闷!
自己不过是个捐来的从六品虚职!
既无实权也无地位!
连个爵位都没有!
年纪还比贾铭大几岁!
论出身更是天差地远!
这般看来——
自己简直连饭桶都不如!
先前还嘲讽贾铭中看不中用,如今反倒成了笑柄!
当下,贾琏脸色忽青忽白,面目扭曲得骇人。
迎春被吓得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幸得司琪搀住。
凤姐、李纨、黛玉等人见状,皆是一惊。
探春暗自痛快,却也不愿多言,免得激怒贾琏。
偏在此时,又有人冷笑开口——
“那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如今人家已是超品子爵!正三品参将!”
这话犹如利刃,直戳贾琏痛处!
贾琏怒目而视,却见说话之人年纪尚小——
虽未长成,却已眉眼如画,唇红齿白。一袭粉裙衬得肌肤胜雪,乌发如墨,灵动的双眸透着倔强。
面对贾琏的瞪视,她毫不退让:“怎么?琏二哥比不过人,要拿我出气?”
贾琏一见是她,顿时泄了气,苦笑道:“四妹妹啊……”
原是宁国府的惜春,素来口冷心冷,惯会说刺心话的。
凤姐见状,赶忙在后面呼喊。
可琏二爷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
凤姐忍不住对惜春抱怨:“四姑娘,你何必说那么多?老太太还等着见他呢。”
惜春反问:“我讲的不是实话?方才可是琏二哥自己要细问的。”
凤姐哑口无言。
只怪贾琏太过窝囊!
若有贾铭一半能耐,
哪会狼狈至此?
凤姐心里一阵烦闷。
黛玉冷眼瞧着,
对三春姐妹的脾性略知一二。
但她更在意的是贾铭——
为何他竟能连升参将、子爵?
眼下气氛尴尬,
她只得暂压疑问,
打算日后再探个明白。
李纨见情形不对,打圆场道:
“别在廊下耽搁了,老太太该等急了,快领林妹妹过去吧。”
凤姐回神:“正是呢,咱们走吧。”
“嗯。”
【4
黛玉到了贾母房中,
自是祖孙相拥,泪眼婆娑。
对这位外孙女,
贾母满心欢喜,
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
恰在此时,宝玉匆匆赶来。
一见黛玉,
便似丢了魂般呆立原地。
黛玉神色如常,
并未多加留意。
贾母亦未察觉异样。
这时候才想起问:“琏儿去哪儿了?”
凤姐脸色不太好看。
感觉有些下不来台。
李纨简单解释道:“因为贾铭的事,他有点激动,先回屋休息了。”
“贾铭?他回京了?”贾母很是意外。
最近时常听到人提起贾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