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过……”
“听过什么？”
“养寇自重。”
“！！！”李画衣心里一紧，紧接着，他眼神疯狂起来。
他知道跟着独孤曜，他的上限会很高，但他没想到，上限会这么高。
独孤曜很明显不会做云上仙国的一条狗，而这样的餮灵庭之主，才是餮灵庭的未来！
“有点意思，我还以为，跟着你会很无聊。”
李画衣笑了起来，“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陆尘。”独孤曜开口道。
李画衣顿时笑不出来了。
气氛沉默下来，只有呼啸的冷风，吹过天命联盟、伍石峰的营地，吹到了他们脸上。
独孤曜静静的眺望着远处山峦，有越来越多的天魔一族，被不朽天兵驱赶到了这里。
至此，计成。
天命联盟错过了突围的机会，已经越陷越深。
独孤曜深吸了一口气，他原本是想毁掉圣灵树，但他现在有了更好的打算。
这里的圣灵树，只能控制天狱界的不朽天兵。
若将天狱界的不朽天兵全部打空，也是一样。
“嘶！”
李画衣突然捂着头，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独孤曜问道。
“没事，小问题。”李画衣解释道：“圣灵树可以连接所有不朽天兵，理论上每一道连接，都需要一个单独的神魂意志去控制，这恐怕就是取代圣灵树的副作用吧。只要我不下达详细命令，不去单独控制每一名金甲校尉，就可以减轻神魂分裂的痛楚。”
说着，李画衣补充道：“对修炼天魔逆乱的我而言，这种痛楚，早就习以为常。”
独孤曜思索着，问道：“如果你不控制这些不朽天兵呢？只下达一个最初命令，或者干脆切断所有联系？就当……不朽天兵都没了？”
李画衣一愣，“这……我倒是没想过。”
“现在想。”独孤曜严肃道：“这很重要。”
“当然是没有副作用了。”李画衣一脸茫然。
“不会这么简单。”独孤曜开口道：“一颗野果若是被如此浇灌数万年，也会成为稀世奇珍，圣灵树，怎么可能只是一棵能控制不朽天兵的树？”
独孤曜接着说道：“圣灵树上，原本聚集了无数神魂，那都是金阙境不朽天兵的神魂，因此，这树没有一个统一的意志，但现在不一样了。”
独孤曜深深的看了眼李画衣，“你确定，你现在是‘没有’境界吗？会不会因为你原本没有神宫境，灵念没有蜕变为神念，所以你才没意识到？”
“如果你还是金阙境，你怎么勾连这遍布整个天狱界的树根？”
“你现在甚至随便一个枝丫钻出这么深的土地，只是末梢，都能凝聚出肉眼难辨的身体？”
“灵蕴，尽在你身，现在的你，恐怕根本就不需要神丹。”
独孤曜说完，李画衣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他伸手扶着胸口，“是啊，我不是没有心脏了吗……我怎么连心脏都凝聚出来了？”
李画衣激动起来，“我先前被那无数神魂意志干扰，根本顾不上思考感知，现在……”
李画衣压低了声音，“我们手里最强的底牌，好像不是玄甲指挥使了，而是……我！”
李画衣的心情又一次无法形容。
他赫然发现，他自己才是王炸！
他之前一直都在羡慕已经捡漏的郑山，以及即将捡漏的芮红姬，可是……
“没想到，我也能捡漏……”
李画衣正要回地下好好研究，独孤曜却是说道：“发现力量、驾驭力量，这中间总有过程。目前还是要以原计划为重，这点定力，你应该有吧？”
李画衣咬着嘴唇，内心狂呼：“这点定力，可以没有！”
独孤曜指着远处一队诡异的不朽天兵，“他们是怎么回事？你不会已经切断了跟不朽天兵的联系了吧？”
“哪有这么快，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呢……咦？”
李画衣被那一队诡异的不朽天兵吸引了注意，他心中一动，却是发现根本控制不了那一队不朽天兵。
与此同时，伍石峰、纪天明的营地，很多人都在看着那一队不朽天兵。
在一众瞩目之下，那一队不朽天兵竟然一个跟一个的掉进了沟里。
他们并没有爬上来，而是围在一起，将第一个掉进沟里的不朽天兵一通乱锤。
可后面掉进沟里的不朽天兵，并不知道哪个是第一个掉进沟的，于是……
这一队不朽天兵，竟然直接在沟里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