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青阳也不否认，“不只是我，所有人都不甘心。就连这街上的所有路人，都在想，他们怎么就不是郑山。”
“他们是郑山也没用。”独孤曜缓缓说道：“郑山能走到今天，就是因为他是郑山。如果不是事后回顾，换做谁，郑山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他们都不会选。”
庞青阳想了想，点头叹息。
他明白了，为什么独孤曜能坦然接受。
因为独孤曜，已经尽力了。
或许这便是尽人事听天命。
沉默片刻之后，庞青阳开口道：“去找陆尘吧，他妹妹的毒除了神丹，或许也就只有他妹妹能解了。”
独孤曜没有接话，而是问道：“我若死了，餮灵庭将会由你‘建立’？”
“是的。”
庞青阳说道：“我们几个，任务各有不同。易天戈被派去接触虞倾权，看似他最得势，其实，他却是最时运不济。易天戈什么都没错，他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可他做不了什么。”
“伍石峰，我不了解，但他很不一般，不只是他的战力和秘法。但他太让姜逸失望了，恰恰是因为伍石峰的起点足够高，反而这般表现才被对比的足够差。”
“至于我，我的经历也不好看。”
“如果不是夏轻侯那个傻批……我与赵乘风、白嫣嫣联手……”
庞青阳说着，牙根又开始痒痒。
庞青阳摆了摆手，道：“算了，不提他了。说说你吧，你在伍石峰与陆尘的交战中，捅出了关键一剑，而后又将周瑾风他们一波全部淘汰，你的表现比我们都好的多。最后，你更是没给郑山亲手将你淘汰的机会，虽然这也成就了郑山，但你却保留了体面，全身而退。”
“当然，这也让易天戈彻底没了风头。”
“如果餮灵庭非要从我们这些人中选一个出来，只有你最合适。”
“我希望你死，但你不能死。至少，我压不住伍石峰。毕竟，伍石峰是被你淘汰的。”
独孤曜表情祥和，安宁，好似一切都事不关己了一样。
“有了神丹，就能压住伍石峰了。”
独孤曜静静说道。
庞青阳皱眉看着独孤曜，“你就真的这么接受了死亡？你一定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吧？”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独孤曜笑了起来，“这样结束，也没什么不好。”
“你这是在逃避！”
庞青阳有些愤怒，道：“以我对陆尘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在意你会怎么死。他甚至会因为陆蔷薇的毒而好奇，答应帮你解毒。在他眼里，你、我、伍石峰、姜逸，都是随便怎么都行，你是为了颜面，才不去求陆尘的吗？死都死了，还要脸干什么！”
“可若这般，我还怎么‘建立’餮灵庭？”
独孤曜开口问道。
庞青阳顿时一噎。
此时的庞青阳，才从心底里真的认可独孤曜。
在别人眼中的背叛，在庞青阳眼里只是任务。
这非但不是独孤曜的污点，反而是光点才对。
“或许，可以加紧寻找一下，有没有特别的解毒丹……”庞青阳说着，一道充满淡淡强者威严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不需要特别的解毒丹，需要的只是足够高阶的解毒丹。但这种解毒丹，药效在解毒的同时，也会将独孤曜命海境的体魄，一同消融。”
沐血温静静说着。
庞青阳赶忙起身，独孤曜却是懒得动弹。
沐血温看出了独孤曜就好像要“长”在木桌上，也并无不悦。
“陆蔷薇，有这么毒吗？”
庞青阳无法理解。
“她的毒，涉及法则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