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招试探,李虺稍占力优;然管亥早吃过李虺力亏之亏,棍法中已添变化,消解其大半力道。第一回合,二人皆为礼节性试探,仅一招便错马而过。
拨马再战,李虺不复客气,一槊刺出,用 “捅” 之变 , 其知与管亥实力有差,无需虚礼,遂借金刚槊长度优势抢攻,依预设套路争主动。
管亥一眼识破其意图(毕竟棍法乃己所授),虽明抢攻为争主动,然兵器长度之劣,令其不得不取守势。待金刚槊刺至面前,管亥以青铜棍上挑挡开,顺势斜砸李虺,施 “连消带打” 之招。
李虺早知此槊难制管亥,早防其反击,忙侧身闪避,同时将槊杆斜架身前 , 即便管亥一棍砸中,亦会斜滑卸力。
拨马再战,李虺复抢攻,施 “力劈华山”,槊作棍用,硬砸管亥。管亥知此招看似无华,实则暗含五变;观前两回合李虺表现,知其一年多来在棍法上颇下功夫,若稍不慎,恐吃暗亏,遂以青铜棍迎槊外拨,复以棍尾点李虺面门。
李虺亦料其有此招,顺槊外拨之力调转槊头,用槊尾自下而上撩击,正撞管亥青铜棍 , 兵器再交,发 “当啷” 巨响。
众人闻之皆骇然,暗自庆幸未与二人为敌:仅三回合,在场能接者寥寥无几。周泰一边擂鼓助威,一边暗幸:“幸亏未抢先与管亥切磋,否则必丢大脸!此人不仅武艺高,力量亦惊人 , 青铜棍恐比主公金刚槊更重,却不知此重器能战几合?”
周泰思间,场上二人已入佳境。前三个回合顺遂,李虺渐生自信:依既定方略,与管亥战数十回合或有可能。场上下各怀心思,不知不觉间,二人已交手三十余合 , 李虺预设套路已尽,余下需临场发挥,勉力抢攻。
管亥亦惊:李虺竟能在己全力之下撑三十余合,且己在力量上仍吃亏,连其亦无把握何时能分胜负。然李虺与高手交战经验尚少,管亥又属当世顶尖(与典韦、关羽并驾),三十余合硬扛下来,李虺已尽全力,精力高度集中,体力消耗巨甚 , 若非天生神力支撑,恐早抬不起臂。
见李虺依 “十三路天元棍法” 套路周旋,管亥知其极限将至,虽仍全力以赴,手上却添小心 , 若李虺接招不及,己又收招不住,便生祸端。
在场观战者中,唯周泰、郭靖看得分明,已替李虺捏汗。然李虺此时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仅规规矩矩使天元棍法,不给管亥破解之机,竟又往来十余合。
黄巾将领已难悟二人境界,唯默默盘算:己能否在二人手下撑十合?换言之,二人若欲杀己,需费几多功夫?
堪堪五十回合,李虺坐下战马已难承二人力将碰撞之反震,四蹄打颤,浑身是汗,竟不能动 , 任凭李虺催动,马仍纹丝不动,汗水沿四腿滴落于地。
戏志才早知李虺非管亥对手,亦预其将撑不住,见马不能动,急令周泰鸣金。周泰亦忧李虺,闻令即弃鼓槌,敲金钟。
“铛铛铛” 鸣金声起,众皆松气 , 多数人未察李虺末几回合之力竭,只觉二人从头到尾势均力敌,硬拼五十余合,终因马脱力罢战,可谓不分伯仲。
二人各收招下马,李虺方觉战马已不堪重负。管亥快步上前笑曰:“主公!真未料一年多不见,主公武艺竟精进至此!若非此马不济,换主公之‘黑王’,恐再打二三十合亦无妨!”
李虺知其言乃说与黄巾将领听,摇头道:“师兄取笑!纵有黑王,亦最多再撑五六合,便不敌师兄招式变化。”
管亥不以为然:“主公此时武艺,已不弱于德谋、义公,张白骑恐亦难赢主公一招半式!主公有此武艺,日后疆场厮杀,恐难逢敌手 , 即便不胜,亦足立不败之地。”
戏志才摇羽扇至二人近前:“既为盟主,岂可亲上阵厮杀?否则仲严等人何以建功?”
李虺点头:“志才所言极是。然若我手无缚鸡之力,仲严、云长等恐弃我而去;再者,上阵杀敌虽非我本份,自保之力当有。”
戏志才笑:“主公岂止自保之力?纵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亦如探囊取物!主公有此勇力,恐日后上阵厮杀之事反多。”
“志才勿忧!非到万不得已,我怎会轻举妄动?”
“但愿如主公所言。” 戏志才摇头 , 其知李虺虽如是说,然遇上阵之机,必上马横槊,征战疆场。
三人言谈间,黄巾将领亦适时围上,纷纷称颂:“主公真乃霸王转世!”“主公与管将军皆英杰也!”“主公武艺不逊管将军,必战无不胜!”……
马屁声声,李虺仅微笑点头,实未入耳 , 一因众人言语嘈杂,二因其本不屑听此恭维,自知斤两。
若在上一世,闻此恭维或会受用;然今时不同 , 乱世危机四伏,李虺时刻自警,保持冷静。若沉于自满,随时可能被当世枭雄碾压至渣。
一时,大营外空地上观者如堵,里三层外三层。李虺见状,不免心生紧张, 众目睽睽之下,若输得狼狈,必颜面尽失。
天色渐晚,李虺复于大帐设宴。此际,一众黄巾将领眼神已截然不同,李虺分明见众人眼中皆有敬畏之意 , 此乃意外之喜。未料与管亥一番切磋,既知自身武艺深浅,又震慑青州黄巾将领;料己离去后,此辈必无杂念。
次日黎明,黄巾将领纷纷辞行,归各自辖地迁徙百姓。因诸将掌控百姓甚众,迁徙之时动静颇大,青州各地官府皆以为黄巾军复起,欲攻城劫财,遂纷纷闭城守御。青州黄巾复叛之告急文书,自各地络绎传至青州治所临菑。
正是:
布局青州分地脉,兴盐储利佐军资。
五十合罢群雄慑,误报烽烟扰郡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