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无可逃,二人返北营门。营内贼兵已推倒寨栅出逃,然多坠己设陷坑、壕沟,为竹签所刺。然逃生之念驱使,仍有大批贼兵从缺口涌出。
关羽久候不耐,见贼兵渐聚,掩面巾,举青龙偃月刀大喝 “杀”,一马当先冲锋。北营门动静传至东西二门,魏延、叶雄亦挥军进击。
刚出营之贼兵,一手执兵、一手捂鼻,见官军如狼似虎,己方仅数百人,索性弃械举手投降。费栈、彭虎见势不妙,率百余人奔东北而逃。
关羽早识二人 —— 董袭已指认,遂仅带警卫连斜刺拦截。此时西、北二门官军收降正急,李虺却令郭靖、吴献按兵不动:料营内贼兵见西、北受攻,必奔未受击之东门,其混乱之下,唯知奔逃,无路可走便会投降。
未几,贼兵果从东门推倒寨栅涌出,先者坠坑,后者继之,蜂拥而出。迎之者,乃警卫团与农一师一团之长枪阵。“投降不杀!” 将士齐声大吼,枪阵稳步前移。贼兵惊魂未定,纷纷弃械投降。
此役,火箭弹毙贼两三千,营门挤死、陷坑殒命者亦不少,生擒约一万两千人。入侵豫章之四万山越,被俘近两万五千,余者尽亡,大获全胜。
李虺令妥善安置俘虏,复焚贼营与尸骸 —— 恐 “化学武器” 染疫,酿发瘟疫。
大营之内,众将争相贺功,李虺亦有喜色。忽关羽入帐拱手:“主公,费栈、彭虎已擒,随行十余人斩,余众降,请主公发落!” 言毕,二贼被绑押上。
李虺见二人垂头丧气、步履蹒跚,问关羽:“云长辛苦!何以擒之?”
“关某见二贼奔东北,率亲卫拦截。未出十里便追及,厮杀数合,拍落马下,余众乞降。” 关羽言语间尽显傲色。
李虺暗忖其青龙刀威力,复指二贼问:“孰为费栈?孰为彭虎?”
董袭起身指认:“主公,此乃彭虎,彼乃费栈。栈弟费尤,不知是否擒获?”
李虺问:“可有漏网?” 众将皆摇头。
费栈悲愤大呼:“勿寻!吾弟已死于乱军!”
李虺不甚在意 —— 费尤无名之辈,纵逃亦难成气候。
李虺问费栈:“哦?死了便死了。费帅在丹阳素有威名,何苦弃彼地,犯我豫章?莫非谓我初至可欺?今赔弟折兵,自身遭擒,究竟图何?”
费栈支吾半晌:“我…… 我皆信彭虎谗言而来!”
彭虎骤遭推诿,怒曰:“费栈匹夫!若非鄱阳王家许你灭我主后,分其部众为奴,助你为豫章太守,你肯举兵相从?”
李虺闻言,暗忖王家野心:“王家又许你何好处?”
“王家言费栈兵多,当为太守;我兵少,可任郡都尉。” 彭虎答。
李虺大笑:“哈哈!蠢材!豫章非边郡,何来郡都尉之职?你连董袭千余兵卒都难敌,竟妄言灭我?王家未告你我部虚实?便凭四万乌合之众,也敢称雄?”
彭虎语塞:“王家言明公仅两万兵,谓四万可破豫章……”
李虺强抑笑意:“真乃白痴!王家之言便信?不遣斥候探察,还妄求官职!你可知郡都尉仅设于幽、并、交州耶?” 言罢弃彭虎不顾,复问费栈:“王家除太守之位,还许你何物?”
费栈犹豫道:“许我新城、三十万亩垦田及治下人口。”
众将闻言皆怒:“主公!某愿往斩王家主!”“末将请抄其家,尽没为奴!”“魏延请易山越装束,入城诛此獠以绝后患!”
沙摩柯突曰:“师父!某回武陵山,请父王率部来此,擒士家为奴,留其田亩人口。师父佯作不知便可!” 周仓、叶雄竟赞其计。
李虺拍其额:“馊主意!五溪蛮掳豫章士家,乃我失职,朝廷必劾我罢官。且蛮部将遭武陵、零陵诸郡围剿,你这坑爹小儿!” 众将省悟,沙摩柯讪笑躲于郭靖身后。
关羽问:“主公欲如何处置王家与二贼?”
李虺沉思半晌,忽失笑。关羽再问,李虺指二贼,令押出帐外,平复气息后方言:“此二人实乃送功之辈!昔我灭长沙黄巾四万,得封豫章太守、典军中郎将;今再破山越四万,朝廷当再授何职?”
魏延抢言:“当封刺史,更宜封侯!”
众将颔首,李虺却摇头:“今皇帝从刘焉议,复州牧制,刘焉、刘虞分牧益、幽,我非宗室亲信,难授州牧。然可诬王家通贼谋反 —— 此乃诛族大罪!若朝廷下旨诛灭王家,豫章诸士家谁敢再逆我?”
关羽捋髯笑:“主公欲将二贼与区星、张宁一般,槛送雒阳?”
“然!并擒王家主同往,厚赂张让。王家既灭,便是杀鸡儆猴,诸士家必俯首。朝廷既向我,山越不足惧,士家更无计可施!” 李虺道。
众将争着押送,李虺止曰:“尔等皆掌兵权,不可轻离。魏延,率一营入鄱阳城,擒王家主,囚其家眷,敢抗则下狱!明日与二贼、俘虏同押南昌。”
魏延领命而去。时鄱阳无官统领,县令、县尉皆弃官,属吏无措,三百县兵亦散漫无依矣。
正是:
妙计频施摧敌垒,元凶就缚露奸踪。
杀鸡儆猴安疆土,功成更待诏书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