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欲投何方?”
“天下之中,青州黄巾管亥部、太行山黑山军张燕部最有实力。黑山军路远,当往青州 —— 青州多山,可据山而守,官府以为是黄巾必不敢惹,黄巾亦不知我等底细。居青州数年,或可收编其众,届时天下当有曹家一席之地!”
“大哥这与落草何异?青州黄巾百万之众,我等不足两万,能吞并否?”
“事在人为,今唯此一策。”
“大哥何时动身?”
“今夜便走。你备马匹川资,二更后从后门潜出。”
“需告知父亲否?”
“带口信即可。另速联络咸亨商行,议往河北购地之事。”
“知晓了。”
是夜,曹操易容离曹府,赴芒砀山。未几,蹇硕至谯县,将曹府翻查殆尽,未获曹操;复往芒砀山彻查,亦无所获,仅抓数猎户,皆称山中无兵马。蹇硕遂回京复命,曹操诈死流言不攻自破。然兖州泰山郡蒙山之中,忽多出一股两万余人的山贼,攻伐附近黄巾残部及其他山贼,实力日增,成青州东南一股不明却强劲之势力 —— 此乃曹操自芒砀山带来之兵,猎户亦为其亲信所扮。
石猿山的李虺、戏志才闻蹇硕查曹操之事,戏志才道:“主公,朝廷大张旗鼓彻查,实则为平息流言、给曹操避走之机。以忠之见,曹操必已离谯县,芒砀山兵马亦被带走,恐匿于深山。”
“志才所见甚是。依你之见,曹操会匿于何处?”
“中原平坦无险,曹操必不居兖、豫;徐州除东北外亦为平原,唯青州多山且黄巾众。其必据一山,混迹黄巾之中,隐姓埋名壮实力。”
“若果真如此,以曹操之能,‘青州兵’恐将重现矣。”
“主公言‘又要整出’,何意?”
“啊…… 曹操才能超凡,入青州后,青州黄巾虽众必非其敌,早晚被其吞并大半。待其羽翼丰满,必出山夺州郡,所部自然称‘青州兵’。”
“主公所言有理,然曹操果有此手段?”
“志才莫小觑之!此人胸有大志、腹有良谋,盛世可为名相,乱世必成枭雄。”
“主公曾言其‘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忠昔未在意,今观之,此人实乃隐患。主公,不如早除之,以绝后患。”
“哼,我等已除之一次,却中其诈死之计,今再取其命,恐不易矣。” 李虺摇头,面露懊悔。
“主公宽心,曹操身边尚有我等之人。”
李虺醒悟:“志才指牛刚?然曹操奸诈,恐已疑及牛刚 —— 自牛刚等人入曹府,流言即起,牛刚为曹仁所重,曹仁又为其族弟,易引怀疑。今唯赖牛刚机灵自保,若有不测,实为可惜之特种兵良才。”
“是啊,牛刚今如断线风筝,全凭自身。”
“志才,潜入曹府者,凡自石猿山抽调者,尽皆召回。此辈善战,当用于锋刃。”
“主公所言极是,忠即刻安排。” 戏志才拱手告退。
李虺叹曹操不愧曹魏奠基者,虽历史有变,其能未减,既感压力,亦决心增强自身实力。
幸得管亥雪中送炭,传艺毫无藏私,十三式天元棍法及每式五种变化,皆倾囊相授。然李虺素未习艺,根基薄弱,两月余仅学五式,且每式变化未得全通。亏得管亥身体渐愈,可亲自示范,李虺学起来方稍觉轻松。
二人至小树林,李虺复学棍法,提议道:“师兄,不如先将全套棍法授我,变化之术可暂缓。待我将十三式练熟,再攻变化,如何?”
管亥摇头:“主公,非我不愿,实乃家师教法如此。我当年亦想先学全套路,再练变化,然师父不许,必令我练熟一式及变化,方授下一式。”
李虺闻言生疑:“师兄,此中似有不妥。我见闻生、伯伟教郭靖武艺,皆先授整套拳、刀之法,再详解每式变化要领,最后令其融会贯通。何以咱们师父反其道而行,必待变化熟稔才授新招?”
“嗨,我亦不知。昔年我与兄长学武,亦是先学套路,再练变化,最后融变化于套路。唯独这位师父教法迥异,变化未精,绝不授新。”
“哎,师兄,可先演示无变化之套路,再演融入变化者,让我观其差异?”
“不必费此力。我早试过,两种练法久了,实则差异不大,到最后竟无分别。”
“啊?怎会如此?”
“不瞒主公,这些年我亦常琢磨:每式既有五种变化,练出当有五般不同才是。然练至深处,变化渐失,最终只剩一式,愈练愈简。”
“此乃奇事!莫非这棍法中藏有什么秘密?”
“我亦不知。总之师父便是这般传授。然此棍法威力着实不凡 —— 自我学会后,武艺远胜兄长。若非他借我之名加入太平道,我兄弟二人感情本是极好的。”
管亥提及兄长管戌,李虺心念却在流窜青州的曹操及管戌麾下百万黄巾,遂道:“师兄,可致书令兄,嘱其留意近日入驻青州之新黄巾势力否?”
“哦,青州黄巾大小逾百万,何以辨此一股?”
“嗨,此股非比寻常,必速吞并周遭小股黄巾。若见此崛起之势,当尽早剿灭,否则必成青州大患,终威胁令兄地位。”
“主公何以知此?”
“嘿嘿,师兄先将全套棍法授我,再为你言。”
“哎~呀~主公怎又绕回此事?此乃家师定法,不可违也。”
“一师一教,今乃师兄授我,暂弃师法亦无妨。我亦欲探究,为何师父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李虺与管亥纠缠良久,管亥既忧心兄长安危,又拗不过李虺,终勉强应允先授全套棍法。李虺遂将曹操之事大略告知,且强调其才略及麾下宗族武将之勇猛。
正是:
奸雄诈死避天刑,潜往青州聚甲兵。
李虺深谋窥隐患,棍法传艺亦筹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