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原来是要将战场搬到那棵月季花
足以躺下几个人的大篮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月季花瓣。
“还记得那时你同我说过什么吗?”墨殇抱着绾绾滚进花瓣堆里面。
“你说我一个不被重视的皇子,连自己都无法保全就不要和你走得太近……”
“你说我就如同这一颗随处可见的月季,怎么和那些名贵花卉相比?”
“你说你是那天上皎洁清冷的月亮,这一辈子都不会陷入凡尘情爱之中……”
绾绾当然不知道圣女为什么要把话说绝,难怪墨殇对她的执念如此之深。
原本在黑暗之中带给他一点阳光的人,在他慢慢敞开心扉之时却突然无情的转身离开。
没有解释甚至连一个骗他的理由都懒得找,就这样将他对她的依恋践踏得一文不值。
“我要你现在将这些话通通收回去……”
绾绾哪里敢在这个时候不听话?她要是敢倔墨殇能将她立马大卸八块了……
“我当时只是被其他皇子威胁了。”绾绾赶紧想办法找补“我只是不想他们去找你的麻烦……”
墨殇的表情是半个字也不信的,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我就知道是这样……”
感情都不需要绾绾绞尽脑汁去说明,他自己就强行把自己给说服了?
“绾绾……你明明知道的……我到底有多么的在乎你……别和我闹了好不好……”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卑微,明明知道一切也甘愿沉沦下去……
绾绾以为墨殇又要折腾自己一夜,没想到这一回他表现得特别的温柔。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顺从让他突然没了征服的欲望,心里的执念一消所以才会这样。
连着好几天都是这个样子,绾绾有点害怕自己真就要被困死在这个地方了。
所以下一次墨殇再来的时候,她就有意无意的提起其实在宫外更有意境。
墨殇考虑了好几天才答应了绾绾,准备充分才选了地方带了人去。
这是一处紧挨着瀑布的观景亭……
原本素净的楠木原色亭柱,被人细细缠了圈银灰色的丝绦。
不是俗艳的亮银是泛着柔光的哑光质地,顺着柱身的木纹蜿蜒,像把瀑布流泻的弧度绣在了木上。
丝绦间每隔三尺的距离,便坠着颗小小的珍珠母贝挂饰。
不似珠宝那般的夺目却在晨光里泛着淡彩的晕,风过时轻轻碰撞发出的声响比铜铃清润。
比风铃厚重恰好能揉进瀑布的轰鸣里,不突兀却也让人没法忽略。
石桌上铺了块浅烟色的云锦台布,料子极薄却织着暗纹的水浪纹。
不仔细看只觉是素色,凑近些才见水纹里藏着极细的金线。
在光下泛着若有若无的光泽,像阳光落在瀑布浪尖上的碎金。
桌中的小盏里插着两枝月季,花枝斜斜倚着盏壁,花瓣上沾着的水珠落在釉面上。
顺着青色的瓷纹滚下来,竟像是把亭外的山水都缩成了这一盏景致。
延伸出去观景的那一面又重新加固了一遍,清透的白纱飘起来将大部分的水雾挡住。
坐的地方被人罩了层狐皮软垫,毛色是极浅的银狐色,摸上去细软得像云絮却不显得臃肿。
软垫边缘缝着圈同色的绒线,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痕迹。
坐上去时暖意从身下漫上来,恰好抵挡住山间的寒气。
这一切竟像是一幅被人精心装裱过的画,清雅里藏着妥帖的贵气。
墨殇将带来的人散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