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凛然。
但在群臣的声讨浪潮中。
却显得如此微弱。
“担保?”
张霖冷笑。
“于大人。”
“信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笔迹也与其平日公文无异!”
“这可是铁证!”
“你拿什么担保?”
“拿你的命吗?”
其他支持新政的改革派官员想要辩护。
却发现根本无从开口。
信是从周奎身上掉出来的。
这是所有人亲眼所见。
这“铁证”如山。
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诚站在朱祁钰身侧的阴影里。
他低着头。
看似恭顺。
嘴角却藏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局势。
正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太子中毒。
卫队谋反。
重臣被牵连。
只要皇帝一怒。
东宫就会被血洗。
新政就会夭折。
大明。
还是他们的大明。
他偷偷抬起眼皮。
看向龙椅上的那位皇帝。
他在等。
等皇帝的雷霆之怒。
然而。
让他失望的是。
龙椅上的朱祁钰。
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
他既不看激动的群臣。
也不看焦急的于谦。
更不看那封所谓的“罪证”。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看着这场拙劣的表演。
他的沉默。
比雷霆之怒更加可怕。
这是一种让人心慌的沉默。
这是一种让人感到渺小的威压。
渐渐地。
喧闹的朝堂。
在他的注视下。
声音小了下去。
骂人的闭上了嘴。
哭诉的擦干了泪。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最终。
大殿归于一片死寂。
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在所有人都感到心头发毛。
背脊发凉的时候。
朱祁钰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却清晰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没有问周奎。
也没有问于谦。
而是看着最开始发难的御史张霖。
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
“张爱卿。”
“你刚才说。”
“人证物证俱在?”
张霖心中一凛。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
叩首道:
“回陛下!”
“千真万确!”
“物证便是此信!”
“人证……”
“人证便是周奎本人!”
“众目睽睽之下,信从他身上搜出,抵赖不得!”
朱祁钰微微点头。
像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张霖心中一喜。
稳了。
然而。
下一秒。
朱祁钰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话。
“哦?”
“是吗?”
朱祁钰的嘴角微微勾起。
露出了一个极度冰冷的笑容。
“朕怎么觉得。”
“这证据。”
“还不够铁呢?”
不够铁?
所有人一愣。
信都从身上搜出来了。
还不够铁?
那什么才叫铁?
朱祁钰没有解释。
他慢慢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龙袍的袖口。
转头对身边的太监说道:
“传旨。”
“宣皇家特别调查组主理人。”
“华若。”
“携所有物证。”
“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