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叶凡抵达了一片名为“魔骸岭”的区域。这里据说是上古魔道巨擘的战场,陨落了无数强大魔修,导致此地煞气经年不散,形成了独特的地貌,怪石嶙峋,如同无数魔物的骨骸,故而得名。根据他一路追踪残留的微弱魔气以及冥祖的模糊指引,独孤言臣近期很可能在此停留。
魔骸岭范围内,神识受到极大干扰,煞气浓郁到形成了一片片无形的领域,贸然闯入,极易迷失方向,甚至被煞气侵蚀心神。叶凡运转轮回之瞳,眸中六道漩涡缓缓旋转,那些扰人心智的煞气在他眼中如同清晰的黑白色线条,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如同闲庭信步般,行走在这片令人谈之色变的凶地,仔细搜寻着独孤言臣可能留下的痕迹。
终于,在一处由三根巨大黑色石柱形成的天然屏障之后,叶凡感受到了一股相对稳定、且与他记忆中同源的阴冷霸道的魔气。他转过石柱,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山谷入口,谷内煞气明显被某种力量约束着,不再肆意弥漫。
山谷入口处,并无禁制,但叶凡能感觉到,有一道隐晦而强大的神念已然锁定了他。
叶凡面色一喜,一步踏入了山谷。
谷内景象与外界截然不同,煞气被凝聚成淡淡的黑色雾气,缭绕其间,非但没有阴森之感,反而显得异常静谧。山谷中央,一块光滑如镜的黑色巨石上,独孤言臣盘膝而坐。他依旧是那副冷硬的模样,但气息比起上次在寂灭荒原疗伤时,强大了何止数倍!周身魔元圆融内敛,隐隐与这片魔骸岭的煞气产生共鸣,显然伤势尽复,修为更是精进到了洞虚境中期,甚至距离后期也不远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那双魔瞳之中,霸道依旧,却少了几分被困多年的戾气,多了几分沉静与深不可测。他看到叶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随即化为一种平等的审视。
“叶凡小友…”独孤言臣开口!
叶凡走到他对面,随意地坐在另一块石头上,目光扫过山谷:“看来前辈在此地收获不小。”
“借此地煞气,磨砺魔躯,稳固境界罢了。”独孤言臣淡淡道,“倒是你,小子,气息愈发深邃了,连我都有些看不透了。星陨阁之行,看来让你得了天大的好处。”他显然也听闻了星陨阁的一些风声,尤其是关于那神秘强者的传闻,很容易便与叶凡联系到一起。
叶凡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听闻前辈与那‘金身老怪’交过手了?”
提到此事,独孤言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老家伙,肉身确实强横得变态,堪比顶级法宝。本王与他战了三天三夜,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他也认可了本王的实力,不再阻挠本王在西漠行事。”
这结果,与叶凡探听到的消息吻合。能与金身老怪这等人物打成平手,独孤言臣在西漠便算是站稳了脚跟,拥有了招募盟友的资本。
“如此甚好。”叶凡点头,“不知前辈接下来有何打算?”
独孤言臣目光投向山谷外昏黄的天空,语气带着一丝肃杀:“西漠只是开始。当年参与围攻本王的,可不止西漠的秃驴。太上道、还有那些藏头露尾的幽冥叛逆……一个都跑不了!”他看向叶凡,“你之前提及的‘归一派’与‘百族血祭’计划,本王也留意了。这群疯子所图甚大,若让他们成功,整个大陆都将生灵涂炭,本王复仇亦将受阻。于公于私,都不能坐视。”
他顿了顿,继续道:“本王已初步联络了金身老怪,他虽然不愿直接与佛道撕破脸,但也承诺,若事态发展到那一步,他不会袖手旁观。另外,东海那边,‘碧波仙子’似乎也有些意动,只是还需些时日确认。你来得正好,接下来,是继续在西漠整合力量,还是将目光投向其他区域?”
叶凡沉吟片刻,道:“西漠有前辈坐镇,暂时无忧。‘归一派’动作频频,我们需要掌握更多主动。我打算前往中域,近距离观察太上道等势力的动向,或许能寻到机会,破坏他们的部分计划,至少,要打乱他们的节奏。”
“中域?”独孤言臣眉头微挑,“那里可是龙潭虎穴。太上道、大雷音寺根基深厚,眼线众多。你虽实力大进,但孤身前往,风险不小。”
“风险与机遇并存。”叶凡语气平静,“而且,我也并非全无准备。”
看着叶凡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和从容的气度,独孤言臣知道,此子已然成长到了足以独当一面的地步。他不再劝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自行小心。若有需要,可通过印记传讯于本王。西漠这边,本王会尽快整合力量,届时,你我里应外合,定要让那些伪君子和叛逆,付出应有的代价!”
两人在这煞气缭绕的山谷中,定下了初步的策略。
而后几日,叶凡与独孤言臣似乎多年好友一般,促膝交谈。叶凡从这位魔王身上,了解到了不少关于当下修炼界的修习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