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刚落地,又被捡起来。
孟观眼看着祁韶拿着帕子过来,很是抗拒。
“笙笙姑娘那里还是要去的……”
莫黎侧目。
孟观无声摇头。
祁韶解释:“关于这案子,还有好多消息要打听,只能委屈孟公子了。”
知音啊!孟公子眼圈红了。
知道自己受了多大委屈嘛?
不光要花银子,还得提供情绪价值,还要……还要牺牲色相。遭老罪了!关键还不被人理解,还被人吼。
呜呜呜!
帕子塞到孟观怀里,祁韶在他肩上拍拍,“靠你了!”
紧接着是沈砚,“加把劲儿!”
叶淮西走到孟观跟前,故意先看一眼莫黎,意味深长,“孟公子可得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啊!”
孟公子觉得自己肩上沉甸甸地都是责任,可是……
他抬眼去看莫黎,那姑娘却别开脸。
不情愿,不理解,还生气!
……
第二日一早,孟观顶着两只黑眼圈出现在众人跟前时,大家正在吃早饭,俱是一惊。
可怜孟公子一夜未眠。
少见啊!沈砚一边示意他坐,一边心想,这厮从小大都是个心大的,怎么如今还染上失眠这毛病了呢?
孟公子哈两口饭,蔫蔫地问,“今天没法去见笙笙姑娘了……”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
果然,对面莫黎手上一顿,眼刀子一刀一刀甩过来。
孟观赶忙找补,“我的意思,我这样……今天帮不上你们……”
“怎么帮不上?”祁韶头一甩,“走,跟我们去命案现场。”
……
第一处命案现场,赵铭书房。
据徐延年说,案发后府衙已即刻派差役封锁了现场,一应物件均维持原状。
这是一间普通不过的书房,若非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阔气”。
房内并无繁复雕饰,只一张紫檀大案便占去半壁江山,案上一方羊脂玉镇纸,天青色笔洗一看便不是凡品,满架典籍用的都上等绸布细心装裱。
莫黎“啧啧”两声,“这东西用着都胆战心惊的,还能专心读书吗?”
再看地上。
地面正中,一圈白森森的石灰勾勒出人形,内里留着几块焦黑的痕迹。一旁,一把椅子孤零零地倒着,四周散落着几片碎瓷,似是死者最后的挣扎。除此之外,屋内齐整,并无搏斗迹象。
叶淮西看着那些碎瓷,更加确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先杀后焚,死前却有挣扎,应是中毒身亡,然后焚尸灭迹。
只是现场竟无引火之物,地面也无蔓延火迹,火怎么烧起来的?……
“赵员外和夫人在府中吗?”
叶淮西起身问道。
祁韶上前,“在,府中一应人等先前都已盘查过。”
沈砚:“有无可疑?”
祁韶摇头,“没有。”
“我还是想去见见赵员外和夫人。”
叶淮西说着,已抬步向门外走去。
前院,花厅。
叶淮西一进门,便看见正惴惴不安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