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在午夜的城市街道上飞驰,引擎低沉地咆哮,仿佛也在宣泄着刚才那场激烈冲突的余悸。车内,我和守夜人沉默着,只有那个被符箓层层包裹的邪源木盒在后座上偶尔发出令人不安的轻微震动声,以及我粗重的喘息。
我瘫在副驾驶座上,感觉身体像被拆开又重装过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过度使用灵性和那台山寨“干扰器”的后遗症汹涌袭来,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守夜人虽然嘴角带血,但握方向盘的手依旧稳定,眼神锐利地扫过后视镜,确认没有车辆跟踪后,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去哪?”我声音沙哑地问,感觉喉咙里全是铁锈味。
“安全屋。”他言简意赅,方向盘一打,拐进了一条我从未见过的地下通道。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识别了他的虹膜后缓缓升起,门后是一个看起来像是高科技实验室和古代兵器库结合体的空间。
这里就是守夜人的据点?比我想象的……更赛博朋克。
车停稳后,守夜人率先下车,小心翼翼地将那个依旧在轻微震动的木盒提进实验室,放在一个中央平台上。平台周围立刻升起透明的能量屏障,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将木盒彻底隔绝开来。
我踉跄着跟进去,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墙上挂着各种冷兵器和现代化枪械,但都铭刻着符文;工作台上摆满了精密的电子仪器和古老的卷轴;甚至还有一个冒着寒气的水晶柜,里面放着一些奇特的草药和矿物。
“把这喝了。”守夜人扔给我一支透明的凝胶状能量液,味道古怪,但喝下去后,一股温和的能量迅速扩散开来,缓解了我的头痛和虚弱感。
“谢了。”我稍微活过来一点,目光投向能量屏障中的木盒,“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守夜人没有回答,而是操作着平台上的仪器。几束不同颜色的光线扫描过木盒,旁边的屏幕上飞速滚动着复杂的数据和能量频谱图。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比预想的更麻烦。”他指着屏幕上一个不断扭曲、试图突破能量屏障的黑色能量核心,“这不是简单的诅咒物或者邪灵寄宿体。这是一个能量锚点,一个坐标。”
“坐标?”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它不仅在汲取宿主的生命能量,更主要的功能,是持续地向某个遥远的、未知的源头发送信号,同时也在缓慢地撕裂现实帷幕,为某种更高维度的、极其强大的存在打开一条细微的通道。”守夜人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邵建国只是它的‘电池’和‘放大器’。黑萨满的目的,恐怕不只是敛财和害人那么简单。”
我倒吸一口凉气。打开通道?召唤更高维度的存在?这听起来像是科幻恐怖片里的情节!
“能阻止吗?毁掉这个锚点?”我急忙问。
“强行摧毁,可能会导致能量失控爆炸,或者让通道瞬间坍缩,引发不可预知的空间紊乱。”守夜人摇头,“最好的办法是逆向解析它的信号,找到信号的最终接收端,也就是黑萨满试图连接的那个‘存在’,或者找到操控这个锚点的‘密钥’。”
他看向我:“这需要时间,以及……不同的视角和专业。我的手段更倾向于毁灭和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