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再次响起,百姓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地叩拜。文武百官也齐齐躬身行礼,声音整齐划一。
几位武将脸上满是欣慰与自豪,兵部尚书慕容皓更是激动得胡须颤抖,看向萧景珩的目光充满了赞赏。而那些此前非议萧景珩的御史、翰林们,此刻则面色复杂,有的低头不语,有的强颜欢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忌惮。
隆重的献俘仪式持续了一个时辰。元景帝下令将匈奴俘虏押往太庙献祭,以告慰列祖列宗,随后又亲自检阅了北征将士,对他们的英勇表现赞不绝口。萧景珩始终伴随在帝王身侧,举止得体,言辞谦逊,尽显名将风范。
仪式结束后,御驾还宫,大军则入驻京郊大营休整。萧景珩奉旨随驾入宫,参加专为他和有功将领设下的庆功御宴。
是夜,皇宫内的宣政殿灯火通明,暖意融融。殿内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肥美的珍禽异兽、鲜美的海味河鲜,还有醇香的御酒,香气扑鼻。殿中央,舞姬们身着华丽的舞衣,随着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舞姿曼妙,顾盼生辉。
元景帝高坐主位,频频向萧景珩及诸位有功将领赐酒。“景珩,再饮此杯!”元景帝端起酒盏,笑容满面,“此次北伐,你为大胤立下不世之功,朕敬你一杯!”
“谢陛下!”萧景珩起身接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醇厚,却丝毫没有冲淡他心中的警惕。
诸位将领纷纷起身向萧景珩敬酒,言语中充满了敬佩与羡慕。“靖国公神威盖世,我等佩服!”“此次北伐,多亏了靖国公运筹帷幄,我等才能凯旋而归!”
萧景珩一一回敬,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言辞谦逊,不卑不亢。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殿内,却将每个人的神色都收入眼底。
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些文官,特别是几位御史和翰林学士,虽然也在举杯饮酒,脸上却没多少真心的喜悦。御史大夫赵谦端着酒盏,目光时不时瞟向他,带着一丝审视与敌意;那位曾指责他“杀戮过重”的翰林学士,则低头摆弄着酒杯,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还有几位官员,彼此交换着隐晦的眼神,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萧景珩心中了然。元景帝的封赏虽隆,却并未打消这些人的疑虑与嫉妒。丹书铁券固然是免死的护身符,但在皇权面前,所谓的“世袭罔替”也并非绝对。今日的恩宠越是隆重,明日的风波可能就越是凶险。
他端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酒的醇香在口中弥漫,心中却一片清明。这场庆功宴,看似歌舞升平,极尽恩荣,实则暗流涌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明枪暗箭,并未因为他的封赏而消失,反而可能因为他的权势日盛而变得更加猛烈。
元景帝似乎察觉到了殿内的微妙气氛,目光扫过众人,笑着说道:“今夜不谈朝政,只论功行赏,共享胜利之喜!诸位爱卿,尽兴饮酒!”
“遵旨!”众人齐声应和,殿内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萧景珩放下酒盏,看向殿外。夜色深沉,宫墙巍峨,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如同一只只窥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