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 萧景珩看着供词,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玉佩的来龙去脉已然清晰,剩下的,便是赵党通敌的铁证。
话音刚落,展鹏也急匆匆地赶来,手中攥着一个布包,神色凝重却难掩激动:“侯爷!截获了!属下带人埋伏在西市那座破庙外,趁赵福与兀术密会时,当场截获了他们的交易信物!”
萧景珩连忙打开布包,里面是一袋沉甸甸的金币,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他展开纸条,借着烛光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纸条上只写了几个地名和一串数字 ——“朔州城外三十里、鹰嘴崖、黑风口……” 这几处皆是大胤军在朔州周边的粮草囤积点和巡逻路线!而那串数字,正是三日后的日期!
“通敌卖国!” 萧景珩低声怒斥,拳头紧握,指节泛白。赵党余孽为了扳倒他,竟不惜勾结匈奴,将前线数万将士的性命当作筹码!这般狼子野心,这般卑劣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供词、玉佩、金币、密信…… 所有证据环环相扣,已然形成铁证链。萧景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眼中只剩下冷静的决绝。他当即下令:“备车!随我入宫!”
此时已是深夜,皇城内外一片寂静,唯有巡夜侍卫的梆子声在夜色中回荡。萧景珩的马车一路疾驰,到宫门外时,守门的禁军见是永宁侯,又听闻有紧急军务求见,不敢耽搁,连忙入宫通报。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如白昼。元景帝正批阅奏折,听闻萧景珩连夜叩阙,心知必有要事,当即宣他入内。
萧景珩步入殿中,躬身行礼:“臣萧景珩,深夜扰驾,罪该万死。但此事关乎国运安危,臣不得不冒死觐见。”
“起来吧。” 元景帝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何事如此紧急?”
萧景珩起身,将手中的证据一一呈上:“陛下,臣已查清朝堂污蔑一案的幕后主使,正是赵元启及其党羽。更有甚者,他们竟敢通敌卖国,向匈奴泄露我军北疆粮草囤积点与巡逻路线,欲陷我大胤将士于死地!”
元景帝先是一愣,随即拿起供词和密信,逐字逐句地细看。起初,他的脸色只是微微泛青,随着目光移动,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整张脸都变得铁青,眼中怒意翻腾,几乎要溢出来。当看到那张写着军事机密的纸条时,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纸条拍在御案上,“啪” 的一声巨响,震得案上的笔墨纸砚都微微颤动。
“乱臣贼子!国贼!” 元景帝怒喝出声,声音因暴怒而微微颤抖,“朕待赵家不薄,赵崇明虽有罪,朕也未曾株连其族!赵元启竟敢如此胆大妄为,通敌卖国,欲毁我大胤江山,陷朕的将士于死地!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烛火都在瑟瑟发抖。萧景珩躬身道:“陛下息怒。证据确凿,赵元启及其党羽罪无可赦,请陛下圣裁!”
元景帝深吸了数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眼中杀机毕露:“景珩,你立了大功!此事关系重大,一旦声张,恐引起朝野震动,甚至让匈奴知晓我方已察觉其阴谋。朕即刻下密旨,着大理寺卿、刑部尚书、皇城司指挥使连夜入宫,联合办案!你亲自带队,将赵元启及其一干党羽秘密锁拿,打入天牢严加审讯!务必将这卖国团伙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臣,遵旨!” 萧景珩沉声应道,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退出养心殿时,夜色正浓,寒星点点缀在天幕上。萧景珩抬头望去,宫墙巍峨,暗影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