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起鹘落之间,不过三五息的功夫,三四名看似凶悍的恶汉,竟被展鹏一人悉数放倒在地,呻吟不止,动弹不得!
院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展鹏这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惊呆了!先前惊慌的文士们,此刻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萧景珩面色平静,对展鹏微微颔首示意。展鹏默不作声,如同拎小鸡一般,将那名为首的脸上有疤的恶汉从地上提起,撕下其一片衣襟,塞住嘴巴,防止其胡言乱语或自残,动作干净利落。
“诸位受惊了。”萧景珩转向惊魂未定的社友们,语气沉稳,“看来是几个借酒滋事的狂徒。展鹏,将人捆了,连同其余几人,一并扭送京兆尹衙门!请府尹大人依律严惩!”
“是,少爷。”展鹏低声应道,不知从何处取出绳索,熟练地将几名恶汉捆得结结实实。
这时,清谈阁的东家也闻讯带着几名伙计赶来,见状又惊又怒,连声道歉。萧景珩安抚道:“此事与东家无关,乃宵小蓄意为之。还请东家协助展鹏,将人犯送官,并清点损失。”
一场闹剧,顷刻间被平息。社友们惊魂稍定,纷纷围拢过来,义愤填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狂徒!定要严查幕后主使!”
“萧学士无恙否?此等行径,简直无法无天!”
萧景珩拱手向众人致意:“多谢诸位关心。萧某无恙。些许跳梁小丑,坏不了我等雅兴。来人,收拾一下,文会照常。” 他神色从容,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点尘埃。
然而,他心中雪亮:这绝非偶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院外某个方向,眼神微冷。
人犯被押送至京兆尹衙门。起初,那几名恶汉果然一口咬定是酒后争执,误入诗社,失手打砸,拒不承认受人指使。然京兆尹并非糊涂官,见此事牵扯到新晋的侍讲学士,且人赃并获,岂敢怠慢?一番审讯用刑之后,那为首的脸上有疤的汉子终于熬刑不过,含糊吐露出“侯府”二字,虽未直言吴谦之名,但线索已指向平西侯府。
消息很快传开。吴谦闻讯,先是暴跳如雷,斥责手下办事不力,随即强作镇定,对外矢口否认,声称 “绝无此事,定是恶奴在外胡作非为,攀诬主子” ,并故作姿态,要清理门户云云。
真相如何,明眼人心中自有杆秤。然缺乏直接证据,且涉及侯府世子,京兆尹亦难以深究,最终只能 “依律惩办几名恶奴” 了事。
此事虽未能将吴谦彻底扳倒,然其 “指使家奴,打砸诗社”的卑劣行径,却在士林清流中不胫而走,引得舆论一片哗然,众人对吴谦乃至平西侯府的观感,更是跌落谷底。反观萧景珩,临危不乱,处置得当,其声望不降反升。
经此一事,萧景珩更加确信,来自对手的明枪暗箭,只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狠毒。他吩咐展鹏,日后需更加警惕。同时,诗社的文会依旧按期举行,且参与者较往日更多,颇有同仇敌忾、声援萧景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