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棉袄顿时被抽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的薄棉絮，李老汉胳膊上也瞬间浮出一条血痕。
李老汉惨叫一声，捂着胳膊瘫软在雪地里。
“赶紧滚！不然抽死你！”
周围的百姓都低下头，没人敢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为了控制他们，这个集中部落里全部是老人孩子，年轻人都被他们押走去了别的部落。
没有年轻人，只有他们一群老家伙和小娃娃，就算反抗又能怎么样？
而且他们都知道跟王二癞子没有道理可讲，多说话只会挨更多的打，还不如忍忍算了。
王二癞子得意地哼了一声，把鞭子甩回桌面，又拿起小瓢往另一个百姓的布袋里舀米。
这次他更过分，只舀了两瓢，还故意把稻壳多的那部分倒进去。
那人什么都不敢说，拿着布袋垂着头赶紧回去。
李老汉从雪地里爬起来，拎着空布袋慢慢往回走。
他孙女在家里看到他受伤了，顿时眼泪涌出来，小声问：“爷，胳膊疼吗？”
他摇摇头搂住孩子。
“不疼，妮儿乖不哭，爷去给你挖菜吃，乖。”
炮楼里的日军还在说笑，李老汉哄好孙女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
这样的日子，到底啥时候才能到头啊？
炮楼里的日军小队长接到了电报，然后嗤笑着将电报丢开。
他旁边的军曹询问：“小队长阁下，是什么情报？”
小队长摆摆手：“说抗联倾巢而出前往大东岔雪谷，让我们加强戒备，我们又不在大东岔雪谷的行进路线上，有这个必要吗？”
军曹点点头附和：“没错，抗联的人才不会费这个力气过来救一些什么用都没有的人。”
小队长向后一靠交代：“天这么冷，让兄弟们别冻着了，炮楼里留两个人就行，其他人下来烤火喝酒。”
日军士兵们一听都乐了，纷纷从炮楼里下来，围着火盆喝酒聊天。
军曹甚至让王二癞子去百姓家搜点白菜，煮一锅猪肉白菜汤。
正在小队长带着人喝酒吃肉时，轰得一声炸响，炮楼顶层的哨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炮弹炸得飞了出去。
“怎么回事？！”
小队长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酒壶砸落在地。
还没等到回复，墙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冲锋枪的哒哒声、莫辛纳甘步枪的清脆声，像暴雨一样砸过来。
甚至还有一些他都没听过的密集轰鸣声，接连不断的砸到他们周围。
趴在墙根下的日军士兵，瞬间倒下了三个，剩下的赶紧往炮楼里跑，却被对方的火力死死压住根本抬不起头。
“快！快进炮楼还击！”
小队长躲在墙后，对着日军士兵大喊。
日军士兵想爬进炮楼，刚露出半个身子，就被一枪爆头。
他们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