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打个手势,战士们迅速散开,形成包围圈。木屋里透出微弱的灯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那老东西真麻烦,整天哭哭啼啼的。”
“忍忍吧,等明天抗联上钩了,就能处理掉了。”
陈青山眼中寒光一闪,打了个进攻的手势。战士们如猎豹般扑出,瞬间冲入木屋。
木屋内的“夜枭”成员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制服。陈青山冲进里屋,果然找到了被绑着的老王家人。老人和孩子虽然虚弱,却没有受伤。
“谢谢你们……谢谢抗联……”老王抱着家人,哭得撕心裂肺,“我对不起大家,以后我一定赎罪!”
回到营地时,天已蒙蒙亮。老王被暂时关押,他的家人则被安置在医疗帐篷里。林晚秋仔细为孩子检查身体,发现孩子手臂上有不少淤青。
“他们打你了?”林晚秋轻声问。
孩子怯生生地点头:“那些坏人说,要是爹爹不听话,就打我...”
林晚秋心中一痛,将孩子搂入怀中:“不怕了,现在安全了。”
走出医疗帐篷,陈青山正等在外面。晨光洒在他坚毅的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
“老王怎么处理?”林晚秋轻声问。
陈青山叹了口气:“司令员说将功抵过,让他留在后勤队戴罪立功。毕竟他是被胁迫的,而且帮我们端掉了‘夜枭’的一个联络点。”
林晚秋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内鬼找到了,但‘夜枭’肯定还有后手。我们得更小心,不能再让战友因为背叛受伤。”
陈青山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以后核心情报只在我们几人间传递,交接物资改用新暗语。只要我们团结,就不怕‘夜枭’的阴谋。”
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营地。战士们开始新一天的训练,口号声在林间回荡。王小草带着女兵队在河边洗漱,笑声清脆悦耳。小石头和其他年轻战士在空地上比拼枪法,不时传来喝彩声。
看着这充满生机的景象,林晚秋轻声说:“有时候我在想,等战争结束了,我们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陈青山目光温柔:“等把鬼子赶出去,我们就去什刹海,我给你修瑞士怀表,刻上我们的名字,还有我们一起战斗过的日子。”
“然后你开钟表铺,我帮你记账。”林晚秋接上他的话,眼中满是憧憬。
两人相视而笑,在晨光中紧紧相拥。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远处的树丛中,一双眼睛正透过枝叶的缝隙,冷冷地注视着营地。那双眼睛的主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悄无声息地退入密林深处。
“夜枭”的阴影,还远未散去。
当天下午,林晚秋在整理从“夜枭”联络点缴获的文件时,发现了一张奇怪的图纸。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似鸟非鸟,似鸦非鸦,
她立即找来陈青山和杨靖宇。三人对着图纸研究了半天,却毫无头绪。
“七日之后...”杨靖宇沉吟道,“那不就是七月初七吗?和之前截获的‘围猎计划’时间一致。”
林晚秋若有所思:“‘鸦鸣之时’...会不会是指某个具体时间?乌鸦通常在清晨和黄昏鸣叫。”
陈青山猛地抬头:“黑松林!鬼子一定在黑松林还有什么阴谋!”
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三人冲出去,看到几个战士指着天空。一只漆黑的乌鸦正在营地上空盘旋,发出刺耳的鸣叫,然后向着黑松林的方向飞去。
林晚秋心中一震,突然明白了图纸上那句话的含义。
“鸦鸣之时...”她轻声说,“那不是时间,是信号。”
危机,正在悄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