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了,只知道,有太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时不时问他入赘是什么感觉,有意无意的说他吃软饭。
种地的日子太苦了,他渴望有个工作,向别人证明他没有高攀她。
可当他真在城里有了工作,才发现,一月的工资除去吃喝,其实也没剩多少,他还能有结余都是因为他穿的衣服是以前的,不需要买。
直到转正后才好一些,但想要维持跟知一处对象时的生活水准是做不到的。不说别的,光穿衣穿鞋就很难维持了!更别提一日三餐。
他才发现知一给他的真的太多太多了。多到这一辈子除了她,再不会遇见第二个人这么对他了。
他怎么能甘心呢?如果不是时清,如果不是那些人,他和知一应该会一直在一起。
站在时家门口敲了敲门:“知一,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昨天真的没打时清。”
钱素素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看了眼,往屋里喊:“时清……”
才喊了一声,时清就出来了。
“妈,没事,你回屋去吧,他是来找我的。”
钱素素又不是什么好骗的人:“可他喊的是知一。”
时清把事情揽自己身上:“来找一一的就是来找我的,都一样,进去吧,外面冷。”
他不想周丰再见他的妻子,好的前任就该什么痕迹都不要留下,以后见面只当陌生人。
钱素素狐疑,但孩子大了,事情该怎么解决,做父母的不太好插手了,她点点头回屋里了。
时清走到周丰身边:“你来找一一有什么事?”他面无表情伸手去拽周丰:“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说。”
周丰甩开他伸来拉自己的手,恨死了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凭什么在拆散他跟知一后,理直气壮的站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自己那么信任他,在乡下时那么照顾他,他却挖自己的墙角。
“我不跟你说,我是来找知一的。”
周丰向屋里喊:“知一,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就算知一结婚了,他再没有机会跟她在一起,他也一定要让知一知道时清的真面目。
时清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吐出,再度上前伸手就要把他拽走。他在这里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让别人怎么看知一?
一个男人对一个已婚女人死缠烂打,既没品又掉价。
林知一在屋里听到喊声,叹口气往外走,无视家里其他人探究的眼神,走到院外。
“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时清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怎么出来了?这事我来解决,你去歇着。”
林知一拉过他的手拍了拍:“没事,我听听他想说什么!”
她当先走在前面,带着着人往河边走,她以前很羡慕江南有水乡,想过很多种生活在江南水乡的情景,但真的身处其中,发现也就那样。
在哪都是生活,人生没有那么多时间躺小船上在河道里来回穿梭,真正能长期呆在船上的,是撑船师傅,但,无论什么事情成了工作都会变味。
时清紧绷着身子跟在她身后,呼吸急促。
林知一回身看着周丰:“你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