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放开他。
时志远缓了半天才敢把手放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疼得他一个激灵,肿了!
他想找个凳子坐下,钱素素一掸子甩他背上:“你有什么脸歇着?给我把地收拾干净。”
时志远被抽得整个后背一个反弓,扭曲着脸站起来伸手拐到后背去摸被抽到的地方。
“你这泼妇!”
钱素素又一掸子甩他身上,连抽了他好几下,指着他:“我就问你扫不扫?”
时志远被抽怕了:“我扫,我扫。”
这婆娘今天吃炸药了?
时志远去扫地的功夫,林知一去拉了站着不动的时清,对他笑了笑:“怎么了?”
时清反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他的家是这个样子,她看着会怎么想?
钱素素见时志远把地扫干净了,去敲了时溪的门,时溪打开一条缝,看到钱素素的冷眼。
“妈,怎么了?”
这种频繁的争吵,听都听累了!她真的一点也不想理会。
她无法逃离,便只有选择性的视而不见。
钱素素看着她这个女儿,有些失望,遇到这种事,连她儿媳都会站在她这边,她的女儿却躲在房间里。
她使劲闭了闭眼:“把你的东西收到我屋里,你从今以后跟我睡,让你爸爸睡你的房间。”
“哦!”时溪不敢反驳,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钱素素火速把时志远的东西抱来扔时溪床上,没几分钟就搬完了。
林知一拉着时清回了房,关上门后拉着他想亲他一下,踮起脚没够着,林知一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头低一点。”
时清听话的低下头,林知一这次轻轻踮脚就亲上了他的嘴角:“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时清眼神晦暗,她在心疼他吗?他是不是只要表现得可怜一些,她就多心疼他一点?
那么……他木着脸摇了摇头!
林知一苦着脸,还没好吗?
她拉着时清坐到床上,靠近他又亲了亲他嘴角,下巴:“现在呢?”
时清绷着脸摇头。
林知一叹口气,揽过他的头,又亲了亲他的脸,他的额头,他的鼻子,他的眼睛!
时清只觉酥酥麻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的爱人,怎么这么好?
他反扣住她的头,也亲亲她额头脸颊,眼睛和鼻子,最后咬住唇。
屋外寒风瑟瑟,吹落了固执得想要留在枝头唯一的枯叶,它飘飘荡荡的落在江南水乡纵横交错的河面,随着一浪一浪的水波漂向远方。
河道里航行的船,劈开向下的波浪,想去往上游的渡口卸货。
技术老练的摇橹师傅掌着船身在熟悉的水道里穿梭。
师傅舍得出力,船行得又快又稳,常年的撑船经验告诉他,哪段水路需要加速,哪段水路需要减速,才能安全到达目的地。
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渐渐止歇,摇橹的师傅游刃有余停船靠岸。
……
听了一场时家闹剧的左邻右舍,有人窃笑,有人叹气。
夜渐渐深了,灯次第关了。
黑暗里,林知一卷曲着脚趾,咬着枕头流着眼泪,她心疼他,他却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