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时真都住在员工宿舍。
沈兴华笑得见牙不见眼:“说过就好,我今天过来是把时清托我给他置办的东西送过来,能麻烦您告诉我时清住哪间房,我好带人把东西给他抬进来。”
钱素素放下手里的菜,带着他进屋。
沈兴华看了眼,就招呼身后跟来送东西的小伙伴进来,拿着锤子一阵敲敲打打,三两下就把屋里原来的小床拆了。
时真为了恶心时清,把房里能带的东西都带走了,连床席子都没留,除了带不走的床和门坏了的衣柜,东西都收空了。
沈兴华脸上笑起褶子:“这时清二哥可真是个大好人,把东西收干净了,都不用麻烦我们动手。”
钱素素笑容勉强,谁都能听出他话里有话,孩子要回家探亲,房间里连个席子都没有。
她看着一群人快速拆了床把衣柜都抬走,还拿来扫帚把房间清扫了一遍。
钱素素看不下去:“把床和衣柜都搬走了,他们怎么住?”
沈兴华早有准备:“时清写信给我说,他媳妇养得娇气,要住好一点,让我给他弄个大一点的床,好一点的衣柜,我今天都给他拉过来了。”
他话刚说完,一群大小伙就抬着床零件到屋里把床组装好了,房间不大,本就是一个大房间隔成的两个小房间。
放下一张宽一米五的床就快把屋子占满了,床上铺好木板又垫了条席子。
时溪回家正看到有人往家里搬东西,看到衣柜时,以为是钱素素给自己买的。
还特特跑钱素素身边问:“妈,这是你给我买的衣柜吗?真好看。”她们家,就她没有衣柜。
她二哥的衣柜门虽然破了,但好歹有一个,就她一直是把衣服挂绳子上的。
当着沈兴华的面,钱素素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哪来的钱给你买衣柜?那是你三哥给自己和他媳妇买的,”
把衣柜抬进屋放好,又提了三个热水瓶和两个搪瓷盆放墙角,一群人又扛进来几大个包裹,看装袋形状应是棉花被褥类的东西。
沈兴华做完事要离开前特地强调:“时清有特别交代,所有包裹他会自己回来拆,不需要别人帮忙。”
钱素素扯着笑勉强开口:“好的好的,多谢你们帮忙送东西了,要不一起吃个便饭?”
什么不需要人帮忙,不过是自己的东西不让人碰,这新儿媳妇看来不简单。
沈兴华推辞:“不必感谢,时清也帮了我很多忙,能有机会帮到他,我很高兴。”
等人走后,时溪跟在钱素素身后:“妈,这三哥才回来住几天,怎么弄这么大阵仗,这不像他平日的作风啊!”
上次她三哥回来就背了个包,日常生活怎么简单怎么来,根本不会舍得花这么多钱置办用个几天的东西。
钱素素面色不好看,她自己的孩子回家,却找外人帮忙置办东西,她本想着到时候拿她房间里的旧被褥应付一下算了,结果她儿子给他媳妇置办全新的。
她胸腔里泛起阵阵酸涩,却说不明白为什么,只对自己小女儿开口:“你哥他结婚了,需要照顾妻子的感受。”
时溪感觉有股酸意从胃里往上冒:“我们是他的亲人,都不见他对我们这么好。”
钱素素使劲闭了闭眼:“好了,别再说了,你也是,这么大个人了,你三哥把工作让给你这么久,你要个柜子不知道自己攒钱买吗?”
“犯得着在外人面前眼巴巴盯着别人的东西,显得眼皮子那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