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客人上了菜，孙小梅拿着抹布，边佯装抹桌子边跟林知一聊天：“你哥哥是不是又去跑长途了？他好多天没来接我了。”
她的工作时间跟其他人的不一样。上午和下午有段时间会很闲，但早上上班要很早，晚上下班也有点晚。
她晚上下班后天都黑了，一个人又不敢走夜路，晨起一个人也不敢来上班。
两人结婚这么久，她多数时间却要住在娘家。
想想她那婚床，她还没睡过瘾呢！
“应该是的，他上次说，他尽量申请跑短途，但有长途需要跑也是不可避免的。”
她又不能劝这新婚嫂子让她离职别干了。这是七十年代，计划经济体制下，在单位上班的人可硬气了。
她想让孙小梅可以冲刺学习一下，考个大学。
不管考到哪里，大学生总比当服务员强一些，她还年轻，虽然工作不分贵贱，可工作与工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工作环境，工作时间，工资待遇都会不一样。
林怀礼又挣了很多钱，总不能一直放手里捏着等着通胀贬值。多学点东西，以后也好利用起来。
可自己用什么说服她？
给孙小梅拿了些奶粉，肉干，和一些能用上的药材，就等着时清下班两人一起回家。
周六晚上，孙小梅被林怀礼用结婚时买的自行车接回了家，睡上了心心念念的床。
之前砍的柴要烧完了，早上林怀礼带着孙小梅上山去砍了趟柴回来，林知雪跟孙逸哲说是去省城没回家。
家里就林知一和时清在，天气晴朗，林知一躺躺椅上看着葡萄树上一串串的葡萄。
小桌上放着昨晚带回来切好的西瓜，时清陪着她，在看书。
学完在工作中发现的不足部分，他开着录音机把林知一给的英语书拿出来学习。
天生极强的记忆力，脑子转得快，学什么都厉害，他时不时跟着念几个英语单词。
富有磁性的嗓音让林知一听得有些入迷，不自觉的就盯着时清看。
她手里拿着的法学类书籍罩在自己的肚子上，再也不多看一眼。
他开开合合的嘴唇，唇珠色泽殷红，她亲过，很软。
时清伸手盖住她的眼：“困了就睡会。”再这样看他，他会忍不住想要亲她。
林知一不困，趁院里没人，她拉着他的手亲了下手心。
时清整个人跟着颤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的对象是个小流氓。
他神色莫幻，回头看了眼柴垛。
垂着眼按下内心龌龊的想法。
反手脱离她的手掌，顺势又抓住她的手，给她两手交叠摆回肚子上。
林知一笑得身子都跟着抖。
时清没理她，继续看手中的书。
学会音标，单词对他来说就很简单，更何况，林知一给他准备的书，都有规律性的归纳总结。
他学起来，从未觉得吃力。
林知一午觉起床，洗衣服的孙小梅看见她：“知一，你有没有什么想要洗的，收来我帮你洗！”
今天林知雪和她家那口子没回来，她今天刚好休了假，没人跟她抢这种讨好小姑子的机会。
她可是听林怀礼话里话外的说，他的钱都是靠着小姑子挣来的，这个是真财神，得好好烧香。
林知一顿住，她从没想过让嫂子给她洗衣服，那她成啥人了？看人孤身一人在婆家，好欺负就欺负一下？
“不用，你洗自己的就好，我的衣服妈妈和我姐会给我洗，再不济时清不还在么？”
孙小梅是嫁给她哥，又不是嫁给她，人家的劳动力还要惠及自己？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