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聿介身后的一些护卫下意识地按住了刀柄,宋殿侍卫也立刻手握剑柄,上前半步,眼神凌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嵬名聿介眼角微微抽动,他没想到这年轻宋皇如此直接和强硬。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动,他知道此行首要目的并非激化矛盾。
“陛下言重了。”嵬名聿介微微加深了躬身的幅度,但仍未跪下,“我主对宋皇陛下始终保持敬意。此番遣使,正是带着和平之意,希望能与贵国重新划定边界,互通贸易,缔结盟好,永息刀兵。若陛下执着于虚名礼节,而置两国生民于战火不顾,岂非因小失大?”
他开始转换话题,以“和平”和“百姓”为筹码,试图将宋皇架在道德高地上。
赵祯心中冷笑,果然还是这一套。他靠回椅背,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姿态,仿佛刚才的凌厉从未出现过。
“和平,朕心向往之。”赵祯慢条斯理地说,“然,和平需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之上。贵国国主若真心向往和平,第一件事,便当是去帝号,重新接受我朝册封。如此,方有谈‘盟好’之基础。否则,一边僭越称帝,一边空谈和平,莫非是欺我大宋无人,还是觉得朕……年幼可欺?”
他最后一句,语气陡然转冷,目光如电,直射嵬名聿介。
嵬名聿介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他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言辞,在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宋皇面前,处处受制。对方根本不吃“和平绑架”这一套,反而将皮球更狠地踢了回来。
(合)
接风宴不欢而散。虽然没有爆发直接的冲突,但双方在原则问题上的立场已然分明,裂痕深重。西夏使团被“礼貌”地送回了国宾馆,并被严加“保护”起来。
回到后宫,赵祯卸下朝堂上的威仪,对范仲淹和司马光笑道:“如何?朕这番应对,可还使得?”
范仲淹由衷赞道:“陛下刚柔并济,直指要害,臣佩服。” 今日皇帝的表现,远超他的预期。
司马光虽对皇帝在宴会上没有直接驱逐使臣略有微词,但也承认:“陛下坚守名分大义,挫其锐气,确有必要。”
赵祯点点头,神色却凝重起来:“今日只是第一回合。李元昊派他亲弟来,绝不会因为朕态度强硬就轻易放弃。他们必然还有后手。传令下去,严密监视使团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们与外界的任何接触。另外……”
他看向范仲淹:“运动场工地,明日照常,而且要更大张旗鼓。朕要让这些西夏人看看,我大宋不仅在军事上不怕他们,在国力、在‘格物’之上,更远超他们想象!这不是鸿门宴,这是……认知作战!”
范仲淹和司马光对视一眼,虽然对“认知作战”这个词感到陌生,但大致明白了皇帝的意图——要用全方位的实力展示,从根本上瓦解对方的信心和企图。
悬念: 嵬名聿介在初次交锋受挫后,会采取什么样的后手?西夏使团在严密的监视下,会如何与外界联系?他们真正的底牌究竟是什么?而赵祯准备的“认知作战”,又能否真正震慑住这些来自西北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