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红尘历劫，寿元之殇
混沌珠光幕消散，七道身影立于隐秘山谷。外界万年风雨侵蚀，山谷早已不复往日模样，草木疯长，岩石遍布青苔，唯有赵磊当年布下的阵法仍在微弱运转，隔绝着外界窥探。
沈惊寒抬手散去阵法余威，灵识铺展开来，覆盖周遭百里。太皇黄曾天的灵气比万年前更加精纯，却也夹杂着些许人间烟火气。“万载光阴，这方天地倒是生机更盛了。”他转头看向众人，沉声详解仙界寿元：“仙界寿元层级分明，不可逾越——地仙寿元五千载，天仙一万载，真仙十万载，金仙五十万载，太乙金仙百万载，大罗金仙五百万载，混元金仙千万载，至仙帝境，方才有近亿载寿元，却仍非真正不死不灭。我们如今皆是真仙后期，已渡真仙劫，尚有九万载寿元可享，但修行之路漫漫，若不能在寿元耗尽前突破金仙，终难逃化为尘土的命运。”
小金化作金发少年，额间晶石闪烁：“主人，我们先去万宝窟看看那凡人村落吧？”
一行人循着记忆中的方向疾驰，半日便抵达万宝窟。昔日的小村落已发展成一座热闹的城镇，青石板路纵横交错，两旁商铺林立，凡人与低阶修士往来不绝，叫卖声、谈笑声交织，一派繁华景象。
城镇中心，一座古朴的祠堂格外醒目，门楣上刻着“林家宗祠”四字。祠堂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盘膝而坐，气息衰败，周身灵气若有若无，显然已是油尽灯枯之态。老者身旁，几名中年修士面带悲戚，束手无策。
“那是林家族长林万山，传闻是万年前便已成名的真仙初期修士。”一名路过的修士低声感叹，“真仙寿元十万载，他卡在初期已近十万年，早年为护城斩杀三头化神期妖兽时伤及本源，寿元折损大半，如今已是油尽灯枯，怕是撑不过三日了。”
沈惊寒心中一动，上前几步。林万山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忽的闪过一丝精光：“道友……身上有混沌气息？”
“前辈认得混沌之力？”沈惊寒诧异。
林万山咳嗽几声，气息愈发微弱：“万年前，我曾在万宝窟深处见过混沌珠虚影，只是那时修为低微，不敢靠近。如今寿元将近，纵有通天手段也难逆转，只是……”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绝望，“林家世代守护万宝窟，庇佑一方生灵，如今我若身死，族中无人能镇住窟内新滋生的妖兽，这满城百姓与修士，怕是要遭劫了。”他看向祠堂内的牌位，眼中满是不舍，“老夫一生积德行善，只求能多活五千载，待族中后辈成长起来便好。”
小金皱眉：“真仙寿元十万载，前辈为何会提前耗尽？”
“本源受损是其一，更因我修行时急于求成，仙基虚浮，寿元本就比同阶修士短了三成。”林万山叹息，“这些年，我试过寻遍天材地宝，甚至冒险闯入魔域边缘寻找‘续命花’，却始终一无所获。太皇黄曾天能延长真仙寿元的宝物本就稀少，要么被大宗门垄断，要么藏在九死一生的险地。”
赵磊沉吟道：“续命花生长在魔渊边缘，需借魔气滋养却能中和其毒性，有续命之效，可延长真仙寿元五千载。只是万年前魔渊被封印，续命花怕是早已绝迹。除此之外，‘九转还魂丹’能延长寿元万载，只是炼制此丹需‘万年雪莲’‘龙血芝’‘幽冥果’三株奇药，且丹方早已失传，就算寻到药材也未必能炼成。”
林小婉补充道：“还有一法，便是寻到‘寿元果树’，食其果实可直接增加寿元。但寿元果树生长在太皇黄曾天极北的‘冰封古域’，那里常年冰封，有金仙后期的冰魄巨兽镇守，且古域内时间流速混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时间乱流，寿元被莫名消耗。”
林万山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气息更加衰败：“看来，这便是老夫的命数了。”
沈惊寒望着祠堂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想起万年前这里的宁静与祥和，心中不忍：“前辈护一方安宁万载，功德无量。我们虽不能逆天改命，却愿为你寻那续命宝物，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苏清瑶颔首：“我等刚结束千万年潜修，正需红尘历练，寻找宝物也是历练的一部分。”
众人商议已定，林万山的族人立刻取出积攒多年的灵玉与地图，将万宝窟、幽冥鬼市、冰封古域等地的最新情况尽数告知。次日清晨，七人辞别林万山，朝着幽冥鬼市疾驰而去——传闻幽冥鬼市的黑市中，偶尔会出现幽冥果的消息。
一路向西，三日便抵达幽冥鬼市。万年前的混乱之地如今已秩序井然，由几位散修大能共同掌管，凡人与修士分区而居，交易公平，不再有昔日的打杀抢掠。黑市位于鬼市地下，通道两旁布满了售卖各种奇珍异宝的摊位，气息驳杂，有灵药、矿石，也有沾染着血腥气的魔器。
黑市深处，一座名为“万宝阁”的店铺格外显眼。掌柜是一名身着灰袍的中年修士，修为在真仙中期，眼神锐利，似乎能看透人心。“几位道友是来寻续命之物？”掌柜主动上前，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沈惊寒直言不讳：“我们需幽冥果，不知掌柜可有消息？”
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压低声音：“幽冥果确实能续命，只是此物生长在忘川崖，由鬼面婆婆镇守。鬼面婆婆是金仙初期修士，寿元已近五十万载末期，性子孤僻狠辣，护宝如命，想要从她手中得到幽冥果，难如登天。”
“她也需续命之物？”沈惊寒捕捉到关键信息。
“金仙寿元五十万载，她已活了四十八万载，只剩两万载可活，正四处寻找延长寿元的宝物。”掌柜笑道，“你们若能帮她寻到‘岁月沙’，她或许会愿意用幽冥果交换。岁月沙藏在时间乱流之中，能稳固金仙本源，延长寿元十万载，只是获取难度不亚于幽冥果。”
就在这时，黑市入口传来一阵骚动，几名身着黑衣的修士簇拥着一位面色阴鸷的青年走来，正是太皇黄曾天大宗门“玄月宗”的弟子。“掌柜的，把你这里最好的续命宝物拿出来，我家长老寿元将近，价钱不是问题！”青年语气嚣张，眼中满是不屑。
掌柜面露难色：“玄月宗的道友，续命宝物稀有，小店暂无存货。”
“无存货？”青年冷笑一声，挥手便要砸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风上前一步，长剑出鞘寸许：“玄月宗行事，便是如此霸道？”
青年转头看向林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哪里来的野修士，也敢管我玄月宗的事？找死！”他挥手示意手下动手，几名黑衣修士立刻扑了上来，皆是真仙初期修为。
沈惊寒等人并未出手，林风一人便足以应对。只见他剑气纵横，不过片刻便将几名黑衣修士打翻在地。青年脸色骤变，没想到遇到硬茬：“你们等着！我玄月宗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便带着手下狼狈逃窜。
掌柜见状，对几人愈发恭敬：“几位道友战力高强，在下佩服。关于岁月沙，我倒是知道一处线索——冰封古域的时间乱流中，便有岁月沙产出，只是那里不仅有冰魄巨兽，玄月宗也在那里寻找宝物，你们需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