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深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专门来躲雨的吧?”
芬格尔立刻挺直腰板,一脸严肃地说:“什么躲雨!我这是担心你们!”
他拍了拍胸口,语气诚恳,“你们在上面跟死侍拼命,我怎么能安心躲在高天原呢?”
凯撒和楚子航刚好把身上的武器往后备箱里放,听到这话,两人动作一顿,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 “不信”。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把一把日本刀放进后备箱,凯撒则直接笑出了声:“芬格尔,你要是说自己来蹭饭的,我们说不定还信。说支援?你怀里的饭团包装袋还没扔呢。”
芬格尔脸上的严肃瞬间垮了,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辩解了。
陌深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行了,别装了。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请客吃饭,一起去。”
芬格尔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他一把抓住陌深的胳膊,激动地说:“真的?陌师弟你简直是我的恩人!”
“你怎么知道师兄我饿了?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个饭团,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陌深笑着推开芬格尔的手,指了指副驾驶:“别贫了,上车。再晚一点,凯撒说的那家日料店说不定就没位置了。”
芬格尔立刻钻进副驾驶,还不忘回头问:“对了,你们后备箱里这些武器是哪儿来的?看起来都挺值钱的,要不要我再去搬点?”
凯撒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白了他一眼:“想都别想,这些是我们的战利品,要拿去换钱的。你要是敢动,今晚的饭你自己付钱。”
芬格尔立刻闭上嘴,乖乖坐好,嘴里还小声嘀咕:“小气……”
高速电梯的金属内壁泛着冷光,下降时的轻微失重感让空气更显压抑。
源稚生双手抱着橘政宗的遗体,老人的身体已经冰冷,深色的血迹在他的外套上凝固成硬块,每一次呼吸,源稚生都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与雨水的味道。
风间琉璃就站在他对面,怀里抱着昏迷的樱,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黑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苍白的脸。
风间琉璃的目光落在电梯门上,眼神淡漠,完全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电梯下降的速度很快,可源稚生觉得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先开了口:“稚女,跟我回家族吧。以前的事…… 我们可以慢慢谈。”
风间琉璃终于转过头,看向源稚生,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疏离:“目前还不是时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拒绝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源稚生的心猛地一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风间琉璃身上的疏离感,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那是对陌生人的警惕,对敌人的防备,完全不像对待亲人该有的态度。
眼前的风间琉璃,和他记忆中那个会跟在自己身后、喊他哥哥的弟弟,简直判若两人。
“你这些年…… 到底经历了什么?” 源稚生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王将对你做了什么?”
风间琉璃却避开了他的目光,重新看向电梯门,语气平淡地说:“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记住我刚才告诉你的情报,尽可能阻止王将。”
在了望台,风间琉璃只字不提自己的经历,关于 “这些年在哪里”“怎么会成为猛鬼众龙王” 等问题,更是一律不答。
源稚生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电梯 “叮” 的一声,终于抵达一层。
门缓缓打开,外面的灯光照进来,驱散了电梯内的压抑。乌鸦和夜叉带领着一群执行部专员早已等候在那里。
乌鸦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风间琉璃怀里接过樱:“樱没事吧?我这就安排人送她去医院。”
夜叉则将目光投向风间琉璃,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神警惕,他认出了风间琉璃的身份,本想上前拦下他,却被源稚生阻止。
“不用拦他,先安排人手,尽快准备政宗先生的葬礼。”
夜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少主。”
风间琉璃没有停留,也没有看周围的执行部专员,径直朝着电梯外走去。他的脚步很稳,背影单薄却挺拔,完全没有把周围的敌意放在眼里。
源稚生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喊道:“你随时可以回来,家族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风间琉璃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